“这我知道，安其罗。”

安其罗望着卡尔，突然露出一丝笑容，目光中饱含欣喜和期望。

“安其罗，这张纸...能交给我吗？”卡尔指着他手中的纸说。

安其罗有些为难地看着卡尔，沉默了五秒才回答：“我那里有一份誊写的，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用那份。这份是你家族世代守护才传下来的，万一有所闪失......”

“好吧。那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可以出去了吗？”

安其罗一挥手，咒术空间取消了，只有四周的墙壁边缘还燃着火，王座也复原成了原状，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指着阶梯，让卡尔先上去，他跟在后面。

两人上去后，卡尔发现王座位置的窟窿还在，这道机关不是咒术，但怎么才能复原呢？

安其罗蹲下身，卡尔发现在阶梯的上端尽头处有一颗和王座后面的红色宝石相同的宝石。安其罗摁了下去，王座像是弹簧一样回到了地上原位置，似乎一点都没移动过。

“陛下，你如果需要的话，我把那份誊抄的信给你拿来。”安其罗又恢复了那个尽心尽责的骑士身份，现在他是臣子。

卡尔点头，告诉他不要着急，有时间送过来就好。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的话随时再叫我。”安其罗说完便退出了大殿。

看着安其罗的背影，卡尔的心莫名地疼了起来。他似丢了魂一样晃到王座上，那个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王座，下面居然隐藏着如此秘密。还有多少东西是真实的？安其罗的背影一直在他脑海中摇晃，渐行渐远。他想着，眼睛湿润了，便伏在桌子上开始无声的哭泣。

安其罗一路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他经过了很多熟悉的景象，无数宫殿，无数建筑，大片树林。迎面的骑士都和他亲切或庄重地打招呼，但他没有回应，因为他听不到也看不到。

他不知道怎么走，便走到了帝国边缘。那里是卡尔的“秘密基地”，卡尔小的时候经常喜欢到平民区玩，但是泰伦不允许，他就和卡尔偷偷在这里凿出一个洞，以便他们偷偷跑出去玩......现在那痕迹还在，但......

看着墙上斑驳的凿痕，他的双眼模糊了，清泪顺着他的脸淌了下去，仿若天空中被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如果一定要做出解释的话，他想，只有命运才是最好的解释吧。

或许，真的是命运。

这一天卡尔都没有训练，晚上他把门锁得死死的，安菲娜在他门口敲了好半天他也没开门。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他和安其罗的点点滴滴，他不是因为安其罗一直隐瞒了他监视者的身份，他只是觉得......为什么一定是安其罗？他为什么要背负这样的重任？

沉寂的夜似死了一样，没有乌云，没有微风，没有亡灵的呜咽。在梦境的召唤下，人和动物接二连三地睡去。

梦境之中，卡尔又见到了斯特林·爱丽儿。梦里他看到一片冰天雪地，寒风刺骨，他只能看到漫天飞雪。斯特林·爱丽儿在皑皑白雪中缓步朝他走来，她一袭白衣，秀发齐肩，不过脸上仍旧带着黑色的面罩。如果摘去面罩，她简直和爱葛妮丝一模一样。

卡尔早就料到了他会梦到斯特林·爱丽儿。每当监视者给他提供了新的线索和信息的时候，她都会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不错。”爱丽儿笑着说，一边抚摸着卡尔的头和肩膀。“你又完成一步。”

卡尔挣脱开爱丽儿的手，问她这次来又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