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皇上见他的神色,皱眉问道。
“她中的毒确实是奇毒,只是对于我来说,并不算难,只是,她刚刚吃下的那颗药,却将她的毒,又加深了几分……”
顾景白看着皇上越来越冷的脸,心虚地住了嘴。
他昨天晚上正在睡梦中呢,却被突然出现的暮云,拽着来到了宫里,又让他为一个陌生的女子治病。
他正有些情绪呢,谁知那病人却不肯好好配合,非得要出去应付那什么德妃。
所以他情急之下,便拿出一粒猛药,故意吓唬她,这颗药吃完以后,可以立马让人恢复原样一时半刻,可是药效过了以后,就会使得伤势更加严重,还会有生命危险。
谁知,她却想也不想地拿起来塞进了嘴里。
皇上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吃下去,眼下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自然要迁怒于他。
顾景白觉得自己要快点说些什么,否则看皇上的眼神像是真的要把他拉出去砍头。
“不过皇上不用着急,这毒是难解了一些,不过,皇上要相信臣,这天下还没有臣解不了的毒。”
皇上闻言,略松了口气,他冷哼:“最好是这样,否则,你自己知道后果。”
“是是是。”顾景白连声应道。
等解完今天的毒,被皇上赶出来以后,顾景白不由得撇了撇嘴。
说实话,他的好奇心一向不强,可是现在却对这女子十分好奇。
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引得皇上对她另眼相待?
方知皇上除了对他们几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才会表露一点真性情之外,对别人一向是装疯再傻,对女子更是不假辞色。
现下却为何独独对这女子这般上心?
他看着立在一旁的苏祥,凑过去低声问道:“唉,屋里那女子是谁啊?我这才几天没进宫,怎么就变天了呢?”
苏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以皇上的耳力,您在这里说的话,皇上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景白撇了撇嘴,真是不可爱。
他又将目光转向了屋顶,心里有些犹豫,若是去问暮云,恐怕又要听一堆乱七八糟的废话。
不过最后,好奇心还是战胜了麻烦,他纵身跃上了屋顶,凑到暮云身边,好奇地问道:“唉,屋里的女子是谁啊?皇上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暮云端坐在屋顶上,矜持地瞥了一眼凑过来的顾景白:“现在知道问我了,之前为什么嫌我烦来着?”
顾景白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装什么装?你是巴不得有人问你吧。”
暮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面无表情,然而轻轻勾起的嘴角,却泄露了他此刻心中的窃喜。
终于有人问他了,他逮到机会,将这阵子所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顾景白。
顾景白绿着一张脸,忍了大半天的脾气,才终于从暮云罗罗嗦嗦的一堆话里面,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
而后,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恍然:“她就是给皇上下毒的那个人?右相的嫡女?那就怪不得了。”
“怎么?”暮云问道。
“你可知,我在宫外这么长时间,就是在调查玲珑阁,我发现这个酒楼可不简单,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背后的掌柜的是谁,而且我调查以后发现,这座酒楼,似乎与右相的嫡女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暮云大大咧咧地说道:“那你不用调查了,玲珑阁背后的掌柜的,正是右相的嫡女,现在的沈才人。”
顾景白早就猜到了,也不惊讶,只是奇怪地看向暮云:“这么危险的女子在皇上身边,你竟然一点防备也没有,怎么,你很喜欢她?”
“这可不敢乱说,”暮云仿佛被吓了一跳,他急忙说道,“小心被陛下知道了,治我的罪。”
“怕什么?照你那么说的话,她和陛下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陛下还对她颇为嫌弃。”顾景白不屑地撇嘴。
暮云却悄悄凑到他的耳边,神秘地说道:“那可不一定?你没有见到陛下今天的样子?”
顾景白回想起皇上的样子,摸着自己的下巴,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正经起来:“如果陛下真的喜欢她,那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暮云眼神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顾景白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眼睛一眯,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顾景白突然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暮云的肩膀:“你放心,这次可是好事。”
突然起身,跳下了屋顶,只留下慕云一个人坐在屋顶上,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说话说一半,留着让他自己琢磨吗?
沈颜回中的毒深入心脉,十分难解,必须一天三次针灸排毒,而且解毒的过程非常痛苦,每次解毒都会疼的汗水湿透了衣服。
皇上将沈颜回的侍女檀香和竹丝,也接到了紫宸殿,让她们来伺候沈颜回。
直到第二天,沈颜回才终于恢复了神志,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