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阁下若是不想待,那在下可以送你一程”
几人正聊天聊得火热,突然一声冷哼传来,转头看去,正是刚刚他们所谈论的摄政王次子,周子越。
众人吓得连忙站了起来,店里的其他人见状,也纷纷看过来。
鸿跃楼向来是文人的聚集地,大家一向喜欢聚在这里高谈阔论,或吟诗结对,或讨论国家大事,所以几人在这里议论,也没有背着别人,所以一字一句都让周子越听得清清楚楚。
周子越气得浑身发抖,这些酸溜溜的文人,根本就没有了解过事实情况是什么,便在这里不明事理,颠倒黑白,侮辱他姐和父亲的名声,甚至给他们扣下了高帽子。
纵然他们所说的也不完全是错,但是自己父亲是堂堂的摄政王,启容他们这等小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周子越当下便飞身上前,瞅着其中一个说得最厉害的男人,对着他啪啪扇了两耳光。
周子越从小练武,手劲自然非常大,而那文弱书生哪里受过这等待遇,当下便被扇蒙了,脸颊红肿地坐在地上。
“这就是你乱说话的教训,这次只是扇了两耳光,若下次再被我碰到,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周子越背着手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满是桀骜。
其他的文人原本不敢招惹他,但见他竟如此嚣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便胆敢动手,显然是没将他们文人放在眼里,果然与传言中一般无二。
于是所有的人都被周子越的行为所激怒,若他们只有一两个人也就罢了,有这么多人壮胆,渐渐地所有人都冲着周子越而来。
周子越身后的两个下人见状,连忙上前来护着周子越。
周子越根本就不怕他们,只是没等应对,便被身后的朋友拉住了。
“子越,不要冲动,这些文人虽然没有任何武力,但这张嘴着实厉害,一旦惹到了他们,他们便能将你贬得一文不值。”
周子越相当不服:“我会怕他们?”
“你是不怕,”朋友苦口婆心的劝着,“但你父亲呢?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博文苑里流传出了一篇文章,字里行间全是讨伐你父亲的,这篇文章眼下还没有流入朝廷之中,本想让你们提早提防,却没想到今天闹了这么一出。”
“博文苑?”周子越一听,心中的怒火更盛。
博文苑里那帮老东西,仗着是先帝的心腹,向来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眼里,眼下竟然还搞这种小人行径,看他不把博文苑给砸了。
周子越最近火气很盛,前段时间二姐的事给他打击很大,眼下好不容易平复了些心情,出来一趟,竟遇到了这种事,让他怎么能压得住心里的火?
周子越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朋友阻拦不及,只能告诉摄政王府的下人,让他们抓紧回府向摄政王禀告。
话说周子越从鸿跃楼出来以后,便直接奔向了博文苑,不顾门口之人的阻拦,直接跳上了二楼,将屋内正在忙碌的众人吓了一跳。
彼时左相沈方儒正在苑内当值,也被突然闯入的周子越吓了一跳,只是他看清来人,便笑眯眯地站起身来,好脾气地问道:
“周二公子,真是稀客,不知二公子突然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
若说沈方儒此人,才华极为出众,先帝在的时候,颇受重用,任命他为博文苑的苑长。
但自从先帝去世之后,他便沉寂了下去,在朝堂里面也一向是三不沾,最喜欢的便是和稀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直都笑眯眯的,虽然贵为左相,却毫无尊严可言。
摄政王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一向不把他当回事,所以连带的周子越也一直看不上沈方儒。
他对着沈方儒毫不客气地说道:“沈老头,我听说你们博文苑有人写了一篇讨伐我父亲的文章,现在引得所有人都在说我父亲狼子野心,觊觎皇上的皇位,我现在就来问你一下,可有此事?”
沈方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依然笑着说道:“老夫也听说了这件事,已经派人去查文章的来源,只是这人是匿名写的,而且表达的也只是自己的观点,实在是无从查起啊!”
周子越倏地从背后拔出长剑,架在了沈方儒的脖子上,眯着眼睛道:“无从查起?这么一篇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文章,既然出自博文苑,那左相自然是有责任,若是你真的查不出来,那便只能拿你开刀!”
这时,博文苑里一人站了起来,指着周子越控诉道:“博文苑里的学士一向有言论自由,这是先帝立的规矩,哪怕是讨伐皇上的文章,我们也曾写过,现在不过就是写了一篇摄政王的,怎么?周公子还能杀人不成?”
有一个带头,其他人便也都站了起来,声声控诉着周子越的行为。
周子越被逼得拿剑的手都在颤抖,偏偏此时沈方儒还要火上浇油:“二公子稍安勿躁,摄政王如果问心无愧的话,大可以到皇上面前去当面对质,是非曲直皇上自有评判,二公子一个永不能入仕的平民,还是不要探讨这种国家大事为好。”
“你……”周子越被他戳中了心事,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彻底发了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