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越站在院子中央,面露危险地看着周围的人。
“都退下!”
一声呵斥传来,周子越没有回头便知道是赵信,于是冷嘲热讽道。
“几日不见,赵侍郎可是长了好大的威风。”
赵信摆了摆手,守卫纷纷退了下去,他来到周子越面前,讨好地笑道:“二公子不要生气,下官今天只是有些不舒服,所以谢绝待客,却没想到,竟然把二公子拦在了外面,都是误会。”
“不舒服?”周子越终于看向他,只是脸上的表情满是讽刺,“不应该啊,赵侍郎马上就要晋升为赵尚书了,现在应当是最舒服的时候了吧?”
“呵呵,二公子说笑了,”赵信装傻道,“下官怎么可能成为尚书呢,下官只是……”
“行了,”周子越打断了他的话,“我没空来听你废话,你也不用害怕,我这次来找你,也不需要你为我爹做什么,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能力。”
赵信被他直白的话说得面色一僵,随即再次笑了起来:“二公子眼光精准,下官实在羞愧,那不知,二公子这次来……”
“我要你带我进宫,我要去牢里看我爹!”
周子越说得直接,然而赵信却犹豫了。
毕竟摄政王的事牵扯甚多,这次没有牵连到自己,还是多亏了……
现在各方面的势力都在盯着摄政王,带着周子越进去倒是简单,但若是周子越乱来,那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被牵扯进去。
周子越早就猜到他的犹豫,于是补充道:“你只要把我带进宫,我保证什么也不会做,只是跟我爹说几句话,而且,此事过后,我决不会再来找你。”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惑,赵信现在最怕的,就是再和摄政王一家有所牵连。
而且周子越此人,虽然性格阴翳,但是向来说话算数,只要说出口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赵信咬了咬牙,终于答应下来:“好,我带你进去。”
“可是,宫里很多人都认识你,你要怎么进去?”
周子越摆了摆手:“这你不用管,什么时候进宫,我自己做准备。”
下午,赵信便又进了一次宫,他的心里十分忐忑,虽然周子越已经易了容,但是却没有那么精细,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然而到底是有惊无险,赵信顺利带着周子越来到了大牢。
只是来到大牢门口,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苏公公?您怎么在这里?”
正在牢里走出来的人,正是皇上身边的总领太监,苏祥。
苏祥见是赵信,笑着迎上来,打趣道:“哟!奴才是要称您赵侍郎啊,还是要称赵尚书啊?”
“公公说笑了,皇上还未下明旨,您还是叫我侍郎就好。”
赵信不敢托大,毕竟这是皇上身边的人,万一惹到了他,只要他在皇上的耳边随口一句话,就可能让皇上改变主意。
皇上现在的地位,自然是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眼下太后被软禁,摄政王下了狱,现在正是皇上权利回收的敏感时期,他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
苏祥一直笑眯眯的,他看了一眼谨小慎微的赵信,问道:“赵侍郎怎么来这地方了?”
赵信不敢直视苏祥的眼睛,只能低着头道:“下官这不是最近在查前大理寺卿的案子吗,有些话要问一下。”
“原来是这样,”苏祥状似不经意地赵信身后看了一眼,随即道,“那大人去忙吧,我要回去跟皇上复命了。”
“公公,您慢走。”
赵信身后的周子越也跟着卑躬屈膝,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祥远去的背影。
苏祥是皇上的内侍,到大牢这里来干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周子越顺利跟着赵信,进了大牢。
赵信将他带进去,便回头嘱咐道:“我只能给你争取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以后,我们必须要离开这儿。”
“知道了。”周子越耐着性子回了一句,便想去找他爹。
然而刚刚迈出一步,便被赵信扯住了袖子,他皱着眉头回过头去,便见赵信不放心地叮嘱道:“二公子可一定不要乱来,这里是刑部大牢,守卫森严,若你惹出什么事来,我也保不了你。”
周子越冷哼一声,扯回自己的袖子,拍了拍:“你放心,只是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不会劫狱的。”
说完,便径直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