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绵惊讶道,你想明白了?
“不想明白又能怎么样。她毕竟生我们养我们那么多年。她那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应该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难言之隐。否则她绝不会抛弃你不管的。你能够想明白了,最好不过。我之所以一直待在天下会,就是想有一天能够执掌天下会,借助天下会的势力,找到她。”
“往后,我陪你一起找。”
“好!”
少年少女的心思,紧紧地拽在了一起。两个火热的目光中,浅浅地洋溢着温馨的笑意。
“咳咳咳”秦风突地咳嗽了几声。
秦绵连忙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关切地问道,你得了风寒?
“哪有。”
秦风一把抓住她的手,嘿嘿掩饰道,“这些年你在天下会也不容易。难为你了。”
“要活命,哪有那么容易。”秦绵叹息道。
“天下会真给你指派了婚约?”秦风突地问道。
秦绵脸色的笑容戛然而止。她想过很多次,想找机会给他说清楚。可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她怕她伤到他。
“你想知道?”
秦风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绵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推开窗户,迎着窗外的寒风,捋了捋额头前的刘海,幽幽唏嘘道,你刚刚应该听到了。是有这么回事。长老会一直想将我掌控在手上,可又觉得我是条养不熟的狼。所以,为了天下会的大业,他们想到了联姻的主意。
“是谁?”
秦风很想知道他的情敌是谁,连忙追问道。
秦绵转过身来,不解道,很重要?一定要知道?
“很重要,一定要知道。”秦风咬牙切齿道。
“这或许就是你们男人的通病吧。”秦绵落寞地感叹了一句,但很快又接着说道,他叫曹山,是前任天下会的总盟主,出身东方武林蓬莱仙岛的蓬莱阁。人称“鬼手”,如今是不良人的不良将。目前,人在京都。我从未见过他。但听长老会的人说,这人的背景很深。传闻是朝堂之上某人在外的私生子。
“那行,我替你杀了他!”秦风咬着牙,呲着嘴,斩钉切铁道。
“好啊,有机会去京都,你就去杀了他。”
秦绵一甩长发,转过脸来,一脸的笑意。
“行。现在我就去归云坡,先杀这个碍眼的。”秦风站起身来,径直走向了房门。
秦绵却连忙叫住了他,“不,你不是去杀他的。”
“什么意思?”秦风顿时刹住了步子,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秦绵走到他的身边,从衣架上拿起一件披风和围脖,将披风给他披在身上,将围脖围在他的脖子上,再使劲地抖摆了几下他的衣襟,才附耳轻声吐气道,“我要你不得最后一刻绝不出手,我要你将他救下来。”
“不是杀人,而是去救人?你,你这是打的什么主意。”秦风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向来是杀人,这救人他还是第一遭。
“阿母说,堡垒都是从敌人内部攻破的。我想试试。我得到的消息是这破云剑与那青城早有私情。可崆峒派却偏偏选择了阳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借我们的手除掉他?”秦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很快他又嘴角上涌起了几分嘲讽。
“没错。我估摸着是有人早就布好了局。即便是我们不出手,也会嫁祸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秦风懂了,但嘴上却感到这些老家伙太过无耻。“光明正大点不好吗,何必耍这么多的阴谋诡计。”
秦绵见他懂了,脸色郑重地叮嘱道,“你小心点,别阴沟里翻船。这些人都是很厉害的。”
“知道了。我小李飞刀也不是吃素的。”
秦风连头都没有回,嘚瑟地摆了摆手。
见他走下了楼去,秦绵这才幽叹道,其实我并不想你去。可我手中实在是人手短缺。只能辛苦你走一趟了。
跟着她又低声道,人屠既然认你为兄弟,只怕也教了你几招压箱底的绝活吧。以破云剑的身手,你兴许有点胜算。不过救人总比杀人容易。
很快,她又跺脚道,长老会这些老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还迟迟不见踪影。难不成想看老娘的笑话?
一想到这里,她又连忙叫来了藏刀堂的堂主聂远。
聂远是北方人,年过四旬,却长着一张娃娃脸,个子很高,看上去很雄壮,说起话来,气势也很足。见到秦绵倒也低眉顺眼,拱手道,舵主,您找我?
“归云坡,你加派点人手,做做样子,把这钓鱼的给我老娘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聂远想了想道,那我带人去?
“不,你派几个可靠的就行。你还得留下来,我们这里还有大戏还未开锣哦。”
秦绵摆了摆手。
对于华山派来说,最好的捷径,就是找人直接杀掉她。只要她死了,盟主的事情也就板上钉钉了。
所以,她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