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都坚信,江辰绝非是无的放矢、夸夸其谈之辈。
“恩?”
“何相与郑大人不是向来都与江辰交好的吗?”
“为何会突然如此?”
很多官员都露出了意外不解之色。
可蔡攸、张邦昌、王时雍和王黼等聪明人却是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纷纷出列道:“我等亦与何相一般想法!”
他们都看出来了,宋徽宗收回勋贵兵权和皇族大宗正的职权后,颇有几分励精图治的架势,今日忽然对礼部动手,明显是要开始针对儒门了。他们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唔——
孔端操见一下子跳出了这么多朝中重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中更是紧张了起来,万一江辰答对了,那他孔家日后可就无法用儒门和道德继续去绑架这些朝臣了。
可江辰却是笑了,望着从远处谈笑而来的东瀛使者坊门信清和接待的孔端友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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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仔细看那坊门信清,每次行礼都弯腰九十度,将自身态度摆得极低,可偏偏眼神自信,毫无谦卑之色。
再反观孔大人和礼部官员,只片刻间便被人家吹捧得满面红光,得意洋洋起来。
难道你们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吗?难道就没有发觉东瀛之儒与孔门之儒有很大的不同吗?”
“哼!”
孔端操冷哼一声,满脸傲然道:“自然有很大不同!我孔家乃是圣门子弟,儒学正宗,番邦之人学虎不像反类犬有什么好奇怪的?”
“愚蠢!良辰问的是这个吗?”
吕颐浩鄙夷的瞅了孔端操一眼,皱眉道:“那坊门信清对我大宋之恭敬似乎在表而不在里,可孔大人他们却都是信了,早已放下了戒心。
若双方谈判,那我大宋定然是要吃大亏的!”
“不错!元直兄此言实乃真知灼见!”
江辰一脸认可的含笑点头:“这便是我炎夏独尊儒术后,千百年来邦交中屡屡吃亏的根本所在。
因为满口仁义道德的儒术外交在意的并非是国家民族利益,而是面子名声和死板教条的礼节。
只要对方做足礼节,吹捧到位,便能轻松带走王朝大量的银钱与货物。
可东瀛等番邦却恰恰相反,他们以严格的礼节获取尊重的同时,最为看重的却是里子和实惠,外交以利国利民为第一准则。
坊门信清把态度摆得越低,把孔大人他们吹捧得越高,说明他的所图便越大!
若不出意料,他定是看上了皇家商会的秘方和理门学文了!”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孔端操满脸嗤笑,摇头鄙夷道:“你理门才冒出来几天?居然敢说东瀛突然谴使而来是为了你理门的学问和秘方?
只怕人家连什么是理门都没有听说过吧?简直恬不知耻!”
“就是!江辰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人家要学也学孔家的圣人之学!理学拿什么跟传承千年的圣人儒学相提比论?如此自抬身价,也不怕笑道使者们的大牙,丢了我大宋朝廷的颜面?”
蔡鞗一边附和蔡绦冷声嘲讽,一边眼角余光瞥向赵福金,还凹出了一个自认风流倜傥的造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