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全是大伯母弄的!”
孩子们与有荣焉,那叫一骄傲,就觉得他们大伯母是全天底下最最厉害的大伯母了。
这心情和之前的江战霆如出一辙。
江老头本是不苟言笑,但一听这,也不禁诧异起来。
而等吃饭的时候,坐在江老太身旁,闻见从老太太身上飘过来的香味儿,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嗅了嗅,再嗅了嗅,还真是好香啊!
他忍不住又靠近了一点,仔仔细细地偷闻。
江老头有些不自然,如果不是在饭桌,他甚至想一把抱住老太太。
上次闻到老伴身上有香味,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结婚那天,一晃都快三十年了,日子过得可真快,而她跟着他,这些年可真是受苦了。
这么一想,老头眼眶一红,不禁低下了头,心里满满的,全是这多年岁月对老伴儿的心疼。
到了夜间,吹了蜡烛,屋子里黑乎乎的。
江老太本来像往常一样,天一黑就想睡了,可刚进被窝就被老头从后面抱住了。
老太太愣了愣:“都一大把岁数了,这是亲热啥呢?知不知羞?”
她忍不住推了下江老头。
江老头依然是那副古板的模样,但摸了摸老太太的头,“这些年啊,辛苦你了。”
老太太一怔,接着又忍不住咧嘴笑:“矫情啥呢,有啥好辛苦的,我觉着我过得挺好的。”
老两口说着话,平淡的岁月并未冲淡二人的感情,反而像窖藏的老酒,年份越久,就越是香醇。
……
第二天一大早,老两口去粉条厂,江老头紧紧地挨着老伴走,一副黏黏糊糊的样子。
偶尔一对视,两位老人各自红着脸,竟然还有点儿腼腆,就仿佛回到了当年刚就结婚那阵儿。
“哎唷,这老江大爷这是咋了?”
有人撞见两人,顿觉奇怪。
“咳咳!”江老头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看对方一眼,一副话不多的模样。
这假正经逗笑了旁边的江老头,忍不住捶了他一下。
而另一头儿。
刘婆子坐在门口吃着饭。
她眼睛眯着,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阴沉着。
“我呸,得意什么啊!”她冲着院外吐了一口大浓痰。
回想昨天晚上,粉条厂收工后,厂子里的员工拎着一些卖相太差碎粉条回家,那些算是边角料,不能卖的,数量又多,于是就被老江家当作员工福利分发下去了。
一整个晚上,屯子里那些在粉条厂上班的人家,几乎全占了这便宜,大锅炖粉条,香得不得了。
反观老刘家,昨儿晚上吃的是剩饭剩菜,也就对付一顿,刘婆子真是越想越气。
“个没良心的,偏心肠的货!”
她恶狠狠地骂着。
说白了她就是没占着便宜,所以心里不痛快。
正好这时,离老远看见大孙子栓子浑身是泥地走回来,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个兔崽子,你看看你身上全是泥,咋回事,又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