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盼正在走回学校的路上，接到了严文娇的电话，听到那端的声音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

严文娇想否认，但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就会哽咽。

感觉到其他人还在看戏，她不敢哭，手指紧紧握着台子上的笔，她才压回了那已经涌上头的情绪，尽量缓和的说：“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想跟你问个好。”

“我这边一切都好，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开口，不用觉得难为情。”施盼说。

“好，我现在还在上班，回头再联系你。”

简简单单只说了三言两句，严文娇跟她问候过后挂断了电话，独自坐到了一边，不想去看那些同事的嘴脸。

其他人都在一边看着，表面上像是在各自干活，但实则都在暗自关注她这边。

“这就被人挂断电话了？连别墅的事情你是一个字都没提啊。”

楚艳说话专挑人痛处。

“严文娇，不是我嘲笑你，是你真的很蠢，不会说漂亮话，也不会讨人开心，像个榆木疙瘩一样，就你这样的人，跑来做什么销售啊？”

“我是不会说漂亮话，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不会像你一样去给别人承诺一堆莫须有的，我会给人最真实的建议，不像你那么假。”严文娇怒视着她。

楚艳趾高气扬的走到了她面前，俯视着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你要是看不惯我，就叫经理把你调去别的售楼部，反正我话撂在这里，我看你不爽，你也别指望我给你好脸色。”

“你看我不爽又能怎么样？我就不走，我就要在这里碍你的眼！”

被惹急了的严文娇破罐子破摔，朝她回怼。

她明明眼眶还红着，凶巴巴吼这些话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杀伤力。

果然，楚艳看笑了，她把玩着新染的手指甲，故意说。

“那你就别走，每个月看我拿着高额奖金，成为全体羡慕的销冠，你就当个垫底的，来衬托我的厉害，说不定到时候经理看我业绩好，还要给我配个助手，我就让你来给我端茶倒水，伺候我的饮食起居。”

“你想得美！我现在是正式员工，我是卖房子的，不是你的佣人！”严文娇反驳。

“你还知道自己是卖房子的？那你这个月怎么没卖出去？嗯？你丢不丢人？”

楚艳端着姿态，俯视严文娇就像是在俯视一只蚂蚁。

严文娇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她转过身去，不想再跟楚艳争执。

有同事在悄声说闲话，嗡嗡的，仿佛在说她的坏话。

然而下一秒钟——

“你们这里是售楼部？我还当是菜市场呢。”

一道轻飘飘的轻嗤声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音调，严文娇猛地回头，她一眼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抵达的施盼。

她逆光而来，纤细高挑的身影钻入视线里，严文娇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另外十多个售楼员也都看了过来。

其中也包括楚艳。

她前不久才刚化完妆，在贬低了严文娇之后更是得意的不得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一秒钟，她脸上的颜色失了大半。

“施小姐，你怎么来了？”

严文娇不经大脑的问了一句。

她没有恶意，她只是想，那会她只字未提所受的委屈，但施盼来了。

就好像……施盼是知道的。

面对她错愕的表情，施盼神色终于温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