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肉身在疼,宋善长感到他的灵魂也在被撕裂,仿佛有一双无形大手,一只攥住灵魂,让他无法挣脱,一只以粗暴的力量将灵魂给一条条撕下来。 这是宋善长从未经历过的痛苦,比千刀万剐更甚,可他无法叫出声,因为舌头、声带也都在痛,一切痛苦只能憋在身体中、灵魂内。 执行惩罚的这人故意未先破坏宋善长的神经,让宋善长所能感到的痛苦被最大化。 宋善长自己看不见,但在场观看审判的楚州百姓都看到宋善长的身体在一点点消失,尽管场面没砍头、腰斩、凌迟来得震撼,但这种无声的刑罚让楚州百姓一看就觉得恐怕极度的疼。 宋善长身体彻底消失,一道残破的虚影出现在原地,不用人告诉,楚州百姓也明白那是宋善长的魂魄,下一刻,魂魄破碎消散。 不仅灭其肉身,连其魂魄也给灭杀,连做鬼的机会都不给! 观看完处刑的楚州百姓,既对宋善长得到处罚感到高兴,也生出担忧,万一他们以后犯了事,会不会被执行同样刑罚? 肉身灵魂均灭,那可真是死的不能再死,以前放狠话时,还能说句“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现在,灵魂都被灭了,哪还有十八年后? 审判宋善长后,接着又审判了那三千多被俘的大奉士兵。 在超凡手段下,这些大奉士兵犯过的罪无可隐藏,大多都犯过罪,但远比不上宋善长,受到的惩罚自然也不如宋善长。 看到这些大奉士兵受的处罚,楚州百姓松了口气,原来并非犯了事便会被灭杀肉身灵魂。 审判结束,但带给楚州百姓的震撼难以平息。 经过这场审判,诸多楚州百姓明白过来,他们若不反抗,还抱着只要自己安分守己,就能安稳过日子的想法,那迟早有一天,他们也会成为被宋善长欺压残害的人! 尽管今天在这的宋善长已经死了,但世上还有其他宋善长在。 元景帝和在京城的王公贵族,他们有几个不和死去的宋善长一样? 视百姓如蝼蚁,随意生杀予夺,想怎么欺压就怎么欺压,想怎么残害就怎么残害。 不能再让像宋善长一样的人残害他们! 这是许多楚州百姓如今的想法,他们开始踊跃接触支持黄潮等人。 在这种情况下,黄潮等人在楚州推行的一系列政策十分顺利,借助超凡力量,楚州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发展。 楚州这一战,许七安并未在场,早在楚州之战前,他便已离开,悄悄返回了大奉京城。 京城许家,许新年刚用过晚饭,正在书房观书,忽然一道人影在房内冒了出来,将许新年给吓了一跳。 待看清冒出的这人,许新年惊讶道:“大哥,怎么是你?你不是被陛下派去楚州了吗?” 许七安道:“你速去将二叔、婶婶,还有玲月叫来,我有事告知你们!” 见许七安神色认真,许新年他也没多问,点头出了房间。 不久,许平志、李茹、许玲月聚在许新年书房。 许平志道:“宁宴,你让辞旧把我们叫来有什么事?莫非你这趟去楚州城,发生了什么?” 婶婶李茹小声嘀咕道:“只怕又惹到祸了……” 许玲月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家大哥。 许七安装作没听到婶婶的话,道:“的确遇到了事,二叔,我们得从京城搬家了!” 听到这句话,许平志、李茹、许新年、许玲月都皱了皱眉,一脸不解。 许新年道:“大哥,你在楚州都遇到了什么?” 许七安道:“你们都知道楚州发生变故,淮王被杀,但你们不知其中的内情。” 许七安将事情原原本本讲给了许平志几人。 四人听后,一脸震惊,楚州变故居然有如此内幕,淮王竟然是死在一位超品之上的存在手中,而那位还支持了一帮人在楚州谋反。 许新年皱眉看着许七安,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已经接触过了那群反……义士?” 许七安也不隐瞒,坦然承认道:“正是,这也是我回来接你们的原因,你们继续待在京城,十有八九会遇到危险!” 许新年又道:“大哥是担心那群义士与朝廷起冲突后,朝廷会对我们不利?” 许七安道:“对!大奉没希望了,留在京城有危险,去楚州才比较安全。” 许平志注意到许七安话中的“大奉没希望了”这半句:“宁宴,你认为楚州那些人一定会胜?” 这问题刚一出口,许平志马上摇头自答道:“的确,有那位在,大奉肯定赢不了!超品之上……监正也才一品啊!” 许七安道:“二叔,就算那位不出手,黄兄他们如今的实力也在大奉之上,大奉是抵挡不了的!” 黄潮等人一方现今多强? 许七安极为了解,神殊半步武神、九尾天狐二品、洛玉衡二品、孙玄机三品天机师、钟璃五品预言师,还有他、李妙真……光这些高手,都足以将大奉扫平。 许新年这时恍然大悟:“难怪监正说不再过问大奉之事,原来监正早便知晓这些事!” 李茹充满担忧道:“这要是去了楚州,人生地不熟的,能过得好吗?” 她可听过楚州位于北方边境,又荒又凉,跟京城完全没得比。 许七安笑道:“婶婶不必担心,楚州其实一点也不差,等婶婶去后便知。黄兄他们跟你们所知的反贼有很大不同,他们……” 许七安将黄潮等人的造反目的、造反理念简略给几人讲了遍。 李茹没听得太懂,许平志、许新年和许玲月却听得新奇不已,楚州那群反贼竟然有这等想法,这真是一群反贼? 许新年叹道:“听大哥所言,楚州那帮义士倒是有趣,只是他们的想法当真能成?若能成功,那可是圣人理想中的大同世界!” 许七安道:“算算时间,楚州应当已在黄兄他们掌握之中,他们会在楚州施行各种政策,二郎亲去看过,自有判断。” 许新年虽出身儒家,但并非愚忠于君王的儒家弟子,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