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兄弟是跟着那些人来的月泉村,王老太明知违法却还要求丁雪微发声,在公然诋毁府衙里的各位大人这样严重后果前貌似都不重要了。
“不满府里各位大人判决,进府鸣冤申诉就是,来这里为难个娃儿做什么?我记得,那天我说得很清楚,你家两位之所以会被处罚,其一是千夫所指,证据确凿,其二是他们罔顾事实冤枉他人,并想诱导办差人员。”
官府要指鹿为马,老百姓谁能说清楚!
可这个要官府指鹿为马的人是丁雪微的话,情况就不同了。
至少,在腿软得站稳都困难,害怕得心脏像是随时会跳出口的当下,王老太还是有一份挣扎的勇气。
在她心里,她们家娃儿就是被丁雪微害的。
“大人,我家娃儿是错了,可他们之所以会错全都是这丫头心狠手辣的,想要借用大人您的手来公报私仇啊!若非她建议大人您,我家娃儿哪里会害怕到胡说八道!”
当时情况,按王老太的说法确实是丁雪微先提议的遣他们回家。
“你这是觉得遣回原籍,与本差说出口的当场处决和流放千里有出入?”楚河问得认真。
当场处决,流放千里两个词对王家婆媳来说太过刺激了。
许久后,王老太才磕磕绊绊出声音。
“大人,我家娃儿并不是卖国贼!”
“不是卖国贼,会企图毁坏当前对朝廷最是重要的粮食母苗?”楚河耐着性子询问。
张了张嘴,老太婆想说都怪丁雪微不顾亲戚情分,不给她们开这个方便之门,也想说她们并没有想要毁坏,只是想拔点苗,可嘴唇几次翕动,话却吐不出来。
“你家两位是没有撺掇众人,但你家两人在那次事件里有着不可推诿的责任,怎么避开月泉村人,从哪里能够最快到达红薯田,拥有红薯的又是个什么人,等几个消息都是你家两位透露的。”
“相比其他人,你家这两个男儿已经构成积极参与暴动罪了,雪薇这丫头若是不灵活先出声,今儿,你二位不会有机会来此,更见不到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画面,而是悬尸与流放。”
“···不,不是那样的,大人,不是那样的,我家娃儿不过是听到别人想抢些红薯藤,想跟着来看看情况罢了,没有,没有积极参与暴动。大人,我们是良民,是良民啊!”王老太越来越害怕了。
发起暴动跟积极参与暴动,那都是死罪,都与叛国不相上下。
“大人,您明鉴呐,咱不过小老百姓,哪里能够有那样的胆子!”
“你们是没胆子,但别人挑唆起事情时,你们不止没有通报官府,还积极参与了。”楚河凌厉了气息:“最是让人怨恨的不是发起暴动,与官府为敌的人,而是随波逐流打着法不责众心思却肆意做着违背道德之事,将个人利益建立在他人家破人亡,钱财损失之上的。”
“朝廷仁爱,给予每个子明相同的机会,但你家那两位,不止没有珍惜,还当着我等一众公办人家继续唆使。”
“你家,是真有一门好亲切。”楚河瞧向低垂着头的丁雪微。
别人被放过是人家识趣,你家的一点面子不给我们,打他们游街都是轻的,更不要说遣回原籍。
说白了,遣回原籍基本等同没有怪罪,不痛不痒。
突然地,王老太听明白了。
“大丫头,咱打也被打了,你就帮人帮到底,再与大人说说好话。”
再开口,王老太的气势弱了很多,语气也好了很多,真诚了些。
可惜,她想得太过简单。
“看在雪薇这丫头的面上,你们二位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与本差进府接受杖责吧。”楚河直接让王老太陷入恐惧深渊:“非议朝廷命官,不服朝廷判决,处置期间胁迫他人,每一项都能让二位掉一回脑袋!”
楞楞然的,王老太的目光呆愣在丁雪微身上许久,这才回转到楚河脸上。
就跟与楚河不在一个世界似的,她视线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