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间处于厢房端头,旁边就是出入门。
因出入门的关系,这间屋子比较窄。
据那管事婆子说法,其他房间都是满员的,唯有这间房还有个床位。
别的房间到底空不空,里头的被褥是不是她这种新来者能使用的,丁雪薇不清楚。
此时,许多房门都关闭着,难得见还开着门的,里头却是一片黑暗。
方才进入的大门已经落了锁,大门另一侧管事婆子的房间也是一片昏暗。
“怎么了?”
屋里本就暗沉的光线被影响,正泡着脚的婆子猛扬起头。
影影绰绰间,她瞧清了畏畏缩缩站在门口的小姑娘。
“不习惯?”她满口笑意。
丁雪薇为了将人设建立得更丰满,扭扭捏捏的,一副有话却不敢说的小家子气模样。
她毕竟是附近村落出来的,口音肯定不能是丰城府的啊!
多说无疑,只能搬出没见过世面这一人设。
“你来借水?”
婆子一下反应过来。
看着她的目光越发深邃了:“进来进来,直接在老婆子这儿洗漱了过去,我与你说,清姑娘可是官家出来的小姐,讲究着呢。”
丁雪薇目光熠熠,不用开口都将自己心头的诧异表现了出来。
“她虽然是官家小姐,却不是什么大官家门出来的。”婆子压低了声音:“她虽然有一身本领,可有个不是东西的爹,去年,竟将她许配给一位六旬富商···”
做爹的不顾闺女幸福,富商为了讨好寨主,最终,这清姑娘落到了寨子里。
她觉得自己被轻贱了,到达寨子的那天就触了柱,若非发现及时,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他们铜安寨,寨主义薄云天,豪气干云,觉得人家姑娘不愿意也就不强求,而人家姑娘,为了表示自己的用处,以一手的绣活换取了居于铜安寨的权力。
“咱女人,在这世道生存本就不易,娘家若是善良,婆家欺凌过头还能有个回旋余地,若是本就不喜咱的,出了门,别说回头,就是死在别家,他们也不见得能多来瞧一眼。”本不打算点亮的油灯被拿起,片刻工夫,她就去旁边借了火回来。
油灯的晕晃光线里,狭窄的房间一览无余。
与指点给她那张小床一般的窄床,陈旧的斗柜衣柜,处于床位的位置有一个置物架,架子上放着一对水桶,挂着老婆子的旧洗脸巾跟梳子。
门边,一张小四方桌,桌上摆着些瓶罐,桌子下安置着一大一小两个火炉。
婆子倒了水,又打出一盆送到丁雪薇面前。
这才接上之前的话:“清姑娘那样的,尚且得不到好,更不要说一般人家出生的。”
“我与你说,老婆子我这辈子瞧得最多的就是被婆家欺凌至死的可怜人,一般人家,对媳妇那都没什么好的。”
“咱虽然生活在寨子里,但咱铜安寨与其他寨子都不一样,咱寨里的男人不可待媳妇,婆母不欺负人,回头你多瞧瞧多看看,看多了你就能明白咱寨子的好,咱,对谁的是一视同仁的,女孩也好,男娃也罢,在咱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没有受委屈的···”
吧啦吧啦的,婆子又围绕着咱寨是天上地下唯一一处能让你感觉到人生美好这一中心思想,一顿输出。
之前将丁雪薇带进寨子的青年,就发表过不少有关寨子好处的言论,之后在这院落门口,这婆子又是一顿夸耀。
这会,她是真心没听这些的兴趣。
不敢在冷水里多泡,快速洗了脚后抬头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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