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院门,见李若邻仍头也不回地走着,灼华不禁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李若邻回过身来,“你忘了么?昨晚还答应过,要再赔你一柄剑的。”
问了街上几人,又走过不远距离,总算看到一间门面甚小的铺子。走进店去,四周挂满锅碗以及斧头锄头之类,靠窗间椅上正半躺一人,左手持着旧蒲扇盖住整脸,听见有人进来,也是漫不经心问道:“要买些什么自己看,全都在这架子上挂着呢。”
李若邻环顾一番说道:“你这铺子里可有铁剑卖?”
那人听罢竟惊坐而起,右手蒲扇猛按,迅声说道:“我这堂前可是没有长剑来卖,只是我师父生前倒是铸过柄长剑,只不过那剑精心铸造,锋利非常,价钱可是极高,不知二位能否接受?”
李若邻道:“你且拿来瞧瞧,若真是柄好剑,银子自然无碍。”
那人大喜过望,心想那黑衣汉子果然不曾骗我,转身快步走向门后去了。
几个呼吸间,那人已取了剑来,李若邻眼神示意他把剑递向灼华。
灼华双手接过,习惯竹剑的他手上顿感有些沉重,两人目光齐齐看去,乌铁的剑鞘显得略有些古朴,右手握住剑柄拔剑而出。
再看剑身通体亮银,纵使身处这小屋内光线阴暗昏沉,也发出寒光阵阵,看上去颇为不凡。李若邻不禁叹道:“此剑当真是把好剑,你笃定这是你师父亲手铸造?”
那人顿了一顿,还是点头应道:“那是自然,这剑自师父打造起便在这后厅挂着,只是这价钱嘛,实在是高些,况且这世外之地,习武的本就少得可怜,这才一直是无人问津。”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此剑是想要多少银子?”那人似颇为小心地伸出五个指头来,“五十两?”
他二人正说话的功夫,灼华正在旁握着那剑细细端详,看这剑身虽是磨得崭新,但剑柄处却是明显的用旧痕迹。
耳旁李若邻道了声“好”,说着就要摸出布囊来取银票。
灼华心想自己那竹剑怕是连两个铜板也不值,这赔来的铁剑却是这般贵重。老头子留给自己统共不过五十余两,这今后可如何来偿?这会不禁怀念起自己的少爷身份来,可就算是那时,随意拿出五十两那也是万万不能的。他略迟疑地开口:“要不。。这五十两也太。。”
李若邻手上仍是不停,轻松说道:“不过是些小钱而已,不打紧的。”
店主好似怕她反悔一般,几乎是将那张五十两的银票半抢过来,脸上也早已笑成了一朵花,嘴上不住说道:“姑娘果然大气,您这容貌气质,看上一眼便知不是什么寻常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