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一段话总算说完,转头看向季夜。
季夜一笑说道:“怪不得才生那会说我是这月的第三个,只是听方兄之意,是想要我来做这贴身护卫了?但我这人还是颇有些惜命,恐怕殿下要另找他人了。”
方羽道:“季兄也莫急着拒绝,以你的武功自然不比那些臭鱼烂虾。且此番年节将近,别看我这三殿下既无地位,也无权势,但有些宴席集会还是如今日一般必须到场,而那羽国公主想必也会在场,季兄难道就不想再同她再有些交集?”
季夜一想也确实如此,他羽国二人身份如此尊贵,此时恐怕已住进了皇宫之中,而除此之外又该如何进到皇宫得以再同她相见?
这么一想心中刺痛,略加思索还是说道:“殿下倒是颇会抓人心思,我答应便是。”
方羽得逞般脸上泛起笑意:“今后你我二人时常切磋,我这枪法也可进步神速了。”
季夜突然问道:“方才你说这雪国的皇子们皆不修武功,可方兄为何练得这一手枪法?”
方羽低头看向石桌上长枪说道:“今日既于季兄比试过,之后又是要日夜相处,那也便不瞒你,我这练的乃是真定城杨家祖传的三十六路杨家枪法,自才生初来京城时带来枪谱,孤身修习十余年隐瞒藏拙于他人。
但眼下看来,这枪法可是不甚理想,在季兄手中不过四五十招便败了。只是不知季兄年纪轻轻武功不凡,是师从南方何门何派?”
季夜想了一想,也确实说不出自己是什么门派,只得说道:“方兄的枪法也是十分精妙,不必妄自菲薄。在下无甚门派,师父唯有我这么一个弟子。”
方羽微微颔首道:“原来是隐世的高人所传。”
看着眼前方羽将他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季夜竟有那么一瞬间也想要将自己的这身世与秘辛一吐为快,但心念一转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毕竟同他只相识一天不到,绝不可轻信于人。
思索间忽地想起自入了上京城还没有给人看过那玉笛,便从怀中摸出来递到方羽身前:“殿下可见过这等东西,或者是见谁寻过这笛子之类?”
方羽接过玉笛端详一番,摇一摇头:“我这见识太短,认不出是何地的做工,兴许宫里的老师傅能辨认一二。”
季夜心下一黯,心道这凭一玉笛信物寻人岂不就如大海捞针一般,若是这一年之内都寻不到那教主的女儿曲灵,恐怕就只有去五毒教讨了那缓时的解药再去找李若邻让她吃下这一途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从街中走来一窈窕身影,没等他俩看清面容已走近了叩起院门。
方羽朗声道:“请进来吧,不知姑娘夜里来此所为何事?”
院里的破旧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季夜一看原来是午时张雪凝身旁的那婢女婉儿。此时她披了件纯白的狐皮大袄,竟颇有些端庄贵气。
那婢女婉儿进了院子,望了望四周无人,抬头才看到两人并肩坐于屋顶,开口说道:“想不到季公子也在此,我家小姐特遣我来送请柬来给三殿下,两日后明月楼有场花魁的买扑会,还请殿下赏光。”
屋顶方羽清幽声音传来:“花魁?可是那新晋的花魁叶向晚?”
婉儿低首矮身道:“回殿下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