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听得正酣,耳边竟传来几声脚步,抬头看去竟是两天不见的李若邻。
眼看李若邻已走到季夜身边,正欲开口叫他,却被季夜一把拽得低下身来一手捂住嘴巴,摆出噤声的手势。
李若邻急得耳根羞红,领会了他意思猛猛点头,季夜这才撤回了手。
可她实在又有些气急,当即伸出右手在季夜腰间猛拧了一把。
季夜瞬间吃痛,但此时又不能叫喊出声,只能又捂了自己嘴巴强行忍住。掌间口鼻处传来一阵清新芳香,这般也算是同她有所亲热了,季夜厚颜无耻地想着。
霍燕和孙正听她居然说着还好还好,气结不过,险些就要发作,但看她所给镖钱竟有如此丰厚,还另外给了些补偿,心中气恼尽数消了。
转念一想这趟长镖可绝不能丢了,又恳切说道:“我镖局虽损了主心骨,但整体还在,今后接这趟镖还是毫无问题。”
潘娘略一思索,说道:“如此的话明日子时你们将余下的镖货尽数运来,再与你们细谈。这半年来也确是折了几支商队,正是用人奇缺之际。”
霍燕接过银票和那一把银子,老实道了声谢,同孙正两人将马车上麻布袋子搬进那低矮门房,牵着马车转身离去了。
潘娘也进了楼中就此离去。
待到三人已走得远了,季夜李若邻站起身来。
季夜看向她,这才来得及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他这般细看去,李若邻脱了一路上所穿的鹿皮土帽土袄,换了一件包身纯白狐裘,上面毛发柔亮光滑,极为精致漂亮。
配以她绝美容貌,真有如一只雪地中的白狐一般,让人一眼望去便深陷其中。看来是从那潞城中便紧紧地记着,这两日到了上京城立刻置了件精贵狐裘。
李若邻脸上红潮未消,看向季夜竟莫名有些紧张,嘴上说道:“我,我在大厅看到你走进来,转身就又出去了,我就跟了过来。那你又怎会蹲在此处偷听?”
季夜说道:“方才进来时看到霍燕和孙正他两个,就想着跟过来看看,因着先前的误会和愧疚,这才躲在这墙后听着,没有出来相认。”
李若邻深以为然点头道:“所以他们这些镖货原来是送到此处,不至于到上京来成了无头苍蝇,已是极好的结果了。”
她说着话锋一转,问道:“那你这两天,是去哪了?那日萧瑟哥哥言语重了些,他说话就是那个样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听她如此说,季夜脑中又浮现那李萧瑟所说二人已有婚约的那番话,心头又是一酸,深吸口气平复一番说道:“我这两日都与三殿下待在一起,已答应了作他的贴身护卫。”
李若邻一副了然的样子,说道:“就是那个容颜绝世的三殿下吧?我已听他们提起过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那日自酒楼出来就不见你踪影了,我还有些担心呢。”
季夜这才心头稍慰。
两人沿原路到前厅外,才看到门前到那街边的这一条通路已有些空旷,看来人已来得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