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眼小男学子要发怒的时候,坐在那桌上一位身穿白色长袍,脸庞白净,眼眸深黯,神情却很清高孤傲的男人。
声音倨傲的说道:“刘兄,莫要和一些来自偏远之地,学识和眼界不足。
只会动手,有辱斯文的蛮莽之人一般见识。”
安初夏听到此言微微挑了挑秀眉,她应该猜到此人是谁了。
果然就听到那桌其他人附和道:“唐兄说的是!
上次就因为你说了,江宁城这些年教育落寞,再没出过什么惊才绝艳的读书人。
今年更是让一个女学子在乡试上拔得头筹。
要是放在别的省城,那里的男学子们肯定是要羞愧难当,那还好意思有脸要和人动手。”
那人说的话不仅让王立斌,墨子洛,陈翰三人黑了脸,整个二楼至少有好几桌在此,喝茶聊天的江宁城考生整张脸都难看了下来。
除了那些事不关己的人,还有就是在一旁看热闹的学子。
那个人说完用眼轻蔑的瞟了王立斌他们这边一眼,明显还记恨那天文人聚会上,王立斌他们一众江宁城学子带头闹散了聚会。
让他们鲁州府的学子,在办那场聚会的京城贵人面前丢了面子。
就在整个二楼气氛逐渐紧张凝固的时候,安初夏眯了眯惑人的桃花眼,把眸中的清冷隐没。
施施然站起身来,十分礼貌的双手凑拢在身前,拱了拱手,唇角含笑,不紧不慢道:“刚才这位兄台说,女学子在科举考试中夺魁。
她所在的府城男学子都应该羞愧,那本学子请问这位兄台。
是否你对女子能够参加科举考试,这条律法有意见,才会说出这番言论?!”
安初夏眼眸清亮,唇角微扬,语气不带一丝攻击性,态度十分谦虚的问道。
“呃…这…那个……”
刚才还情绪激昂说出那番话的学子,此刻憋的一脸通红,就是不敢承认他对女子科举这条律法有意见。
那可是东陵王朝开国皇帝亲自颁发的这天律法,不说他一个小小的学子,就是当今天子也不敢轻易否定这条律法。
江宁城的学子看见那人憋屈的脸红脖子粗,就是说不出话来,胸口那团郁气总算通顺了。
二楼所有人这才正眼看向这个,穿着一身蓝色布衣,神色淡然自若的女子。
三言两语就把刚才说话的男学子堵的哑口无言,自己却清风朗月一般,肩背笔挺的站在那里。
“好一个刁钻的女子,自称学子,也不过是一个爱逞口舌之能的妇人!”
此时那位唐姓鲁州府解元看见自己的跟班,被他们所看不起的女学子,轻描淡写怼的败下阵来。
顿觉自己也失了面子,这才心中不快的把安初夏贬低成无学识,只会嚼舌根的妇人。
看见几位师兄听到此言都露出恼怒之色,安初夏淡然一笑,递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安初夏转过头,还是面带微笑,不恼不躁的朝这位唐解元,拱了拱手。
机敏慧智的说道:“兄台大才,我等自觉学识浅薄,至今也没弄懂。
《中庸》中,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修道,二字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