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初夏没想到报名衙差的有上百人。
经过筛选把那些有不良记录的人,都剔除了出去,还剩下五六十个报名的人。
润松曾经上过战场当过捕快,左望在军营里,这两个人绝对没有什么不良记录,所以第一轮筛选两个人很容易就通过了。
十人一组两两对打,不能伤及要害和性命,最后剩下的六人。
就可以进入府衙一个月试用期,一个月后就可以成为记录在案的正式衙差。
比斗的地方是在府衙一处广场上。
京照尹现任的官捕卫刘靳看着,广场上比斗热火朝天的汉子们,眼睛里的光芒阴沉的可怕。
他没想到自己只让底下的衙差敷衍了几次,这个连品级都没有新上任的府尹,就敢下布命令重新多招差役进府衙。
这次他心里真的慌了,因为府尹的确有权利根据府衙需要,招募底层需要的衙使,只要人数不是特别离谱,这样的事朝廷是允许的。
这场比斗直到下午结束,不出所料润松和左望都胜出了。
其他四个比斗赢了的也是身材健壮的汉子,这几人一胜出来,刘靳内心的危机感更强烈了。
可是他的靠山前府尹已经回家丁忧,最少三年才能回来,刘靳也找过徐少尹。
只不过那个老家伙给他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睛后,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刘靳狠狠的哼了一声,紧握拳头,脚步重重的离开了这里。
左望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润松。
润松奇怪的看了左望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一个浑身散发狠厉之气的男人背影。
润松问道:“你认识?”
左望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你让我看他~”润松挑高一边浓眉。
左望咧嘴憨然一笑,挠了挠后脑勺,“不是调侃你!只是刚才好像看见那个人。
朝这边看的眼神过于凌厉,还带着很浓的不善,这才奇怪的让你看看。”
润松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拐弯消失的男人,皱了一下眉头,跟着其他几个人去领,明天穿的衙役服去了。
这天安初夏下执后刚走出府衙大门,迎面就走过来一个穿着,从三品绯色官服的中年男人。
安初夏看见他的长相略像卢山长,心里就有所猜测。
想到前几天那个姑娘说的话,安初夏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礼部侍郎卢成达看着面前向自己行礼,身穿和他同级府尹官服的年轻女官,微微皱了皱眉头。
整个朝堂上女子为官的不超过十人,即使混到了四五品以上,大多也都是家庭背景深厚,还都在所属部门里担当副职。
极少有像这个新进女状元一样,被任命为一府主官。
安初夏看见这位大人好像拦住自己没有话说的样子,就准备绕过去早点回家,省的家里人还等她吃饭。
“且慢!”安初夏刚要走就被面前的人出声阻止。
眼神暗了暗抬头看向卢成达,“不知道大人,有何事拦住在下!”
按说安初夏虽然也穿着从三品的京照尹,府尹的官服,但认真说起来她只是一个翰林苑从六品的修撰。
应该自称下官,不过安初夏穿上这身官服,这样的称呼可叫可不叫。
谁让她在这位侍郎大人眼里,看到他对自己的不屑和轻视,这让安初夏心里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