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府愤怒的摔了手中的茶盏,“到底是谁,盗走了账本,要是让本官查到,非剥尔皮不可。”
安初夏打了一个喷嚏,她知道偷回贪污堤坝修固银两的账册,这还算是简单的。
最难的是,怎么把这账册送到老皇帝手里。
安初夏可是把账本翻看了一遍,里面牵扯的官员甚广,就连潘丞相当户部尚书的大儿子,和三皇子也牵扯了进来。
这每年庞大的水利修复款银两,那简直就是个香饽饽,谁见到了都想啃一口。
也难怪每年修堤坝,南方的水患始终不见改善,百姓良田被冲毁都算是小事,如果像去年一样雨水过多,就连居住的房屋和生命都会受到威胁。
这些人还真是拿着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不当一回事,贪污起来那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朝廷每年拨下来修堤固坝的巨款,竟然有九成都进到他们口袋,真真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吃多了撑死他们。
就算安初夏藏的再好,因为是她来后才发生这样的事,同样成为何知府派人重点监视的对象。
眼看今年的洪涝季节又快到了,安初夏被盯的很紧,包括跟在她身边的左望和卫云城。
他们三个人是动不了,安子希年龄还是太小,遇到意外事情恐怕应付不来,这么重要的事,安初夏还不敢交付于他。
这天安初夏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房里,暗恨老皇帝不安好心,就她做这件事只要出一点点纰漏,都是会死人的。
账本是偷出来了,只是怎么能人不知鬼不觉的送到老皇帝手里,成了最大的难题。
京城里的那些人恐怕很快,就会得知账本丢了的消息,就算她派去的人,拿着可以进出皇宫的无品令牌,恐怕也会被有心人拦住不让进,然后悄摸声息的会被处理掉。
“咚咚,”
听见敲门声,安初夏抬起头,看见安瑾辰走了进来,“哥,这么晚怎么过来了。”
安瑾辰走到她旁边坐下,看了安初夏一会儿,用手指点了点她紧皱的眉头,关心的问道:“遇到了什么事,告诉哥哥。
不要都自己一个人承担,别忘了你还有哥哥。”
安初夏眼睛有些微红,然后笑了笑,她知道这时候也只有哥哥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她自私的不想让自己哥哥安瑾辰,搅和进这件很危险的特大官员贪污中,一个不好恐怕就有生命危险。
“夏夏,我知道你这次要做的事很危险,家里都被人放了眼线,事情时间拖的越长,应该是越危险。
有什么哥哥能帮上忙的,妹妹你就说出来吧。”
安初夏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最终下了决定,睁开清亮的眼眸。
从书架上抽出两本,封面是风花雪月的画本子,声音肃然的说道:“这两本账册关乎着你我兄妹的性命,不是信任的人,我实在不敢托付。”
安瑾辰也是满脸严肃的说道:“妹妹早该让哥哥帮你解忧,要把这两本账册送到哪里,说出来哥哥帮你送去。”
安初夏眼中有泪光闪现,又强撑着勾了勾嘴角,“哥哥身上可带了,四皇女送的那块令牌。”
“听你说过这种带着龙凤纹的东西,一般都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哥哥一直贴身带着。”
“那就好,我猜测,京城那边的人,已经把江洲这里官员的亲朋好友监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