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亮,公鸡将将打鸣,一夜好眠的平民百姓都还未起,荣亲王府的偏门,偷偷摸摸地开了条缝。
挽了发头戴一朵花钗的珞琳偷偷探出了头来。
瞧她如今身上穿的戴的,虽比不上将军府时,但也是比在大院时好上百倍了。
门外站着的是除了骥远就再无别人了。
“你又来找我作甚?你知道的,我如今已经进了府,不能再轻易会外男了!”
说完珞琳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生怕被人发现了。
“妹妹,你如今是嫁入亲王府享福了,可是你哥哥我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呢,你可不能忘了本呐!”
骥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那个翩翩少年郎的风姿了。
“你又想要干什么?我不是拿了五百两给你了吗?你还想要多少!”
是的,姜暮云给的嫁妆珞琳都已经拿了大半都骥远了,如今在府里打点上下都需要钱,她之前都吃了一次亏了,还得多亏身边的丫鬟提点她才知道,她也得留些银子傍身才是。
毕竟保和可不止她一个侍妾呐!
“那点够花几下的,你现在可是荣亲王府的人,几百两对你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呐!”
几百两?轻而易举?
这几个字真是让珞琳气不打一处来,没忍住上手打了他一掌。
“骥远,你疯了吧你,我只是个妾,我哪有这么多钱,而且府内上下我都要打点,娘给的那些大部分都给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儿去找几百两出来!”
哪知骥远突然就变了脸色,一把掐住珞琳的脖颈,眼神凶狠得仿佛下一秒就能要了她的性命一般。
“我告诉你,你最好给老子识相点,不然,你当初是怎么爬上保和的床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全告诉他,我不好过,那么你也甭想过好日子!”
“我...我给...你、你放开...”
骥远松了手,重获呼吸的珞琳咳得不行,忙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一百两的银票。
“咳咳、咳、我现在,现在只有这些了,我回头再问保和要些。”
“这就对了,早点拿出来不就得了,我们可是亲兄妹,不得互相帮衬嘛,你说呢!哈哈哈哈......”
看着远去的骥远的背影,瘫坐在门边的珞琳眼神暗恨,既然他都如此不顾忌他们之间的兄妹之情,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一条隐蔽的巷道之内,王记茶馆前立着一说书人,堂下三三两两坐着人嗑着瓜子喝着茶,听着书。
比这更热闹的是,茶馆之后,还藏着一个偌大的赌坊,人声鼎沸。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
“大、大、大!”
“小、小、小!”
庄家一打开骰盅,几家欢喜几家愁,其中的骥远只觉得霉上了天了,怎么把把都押不中呢!
手中的一百两也输了个精光。
还想再赌,想着让老板再给拿一百两来着,突然赌坊冲进来一批人马,直接就给他按在地上五花大绑了起来。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嘛!你们...唔唔唔...”
身边的一个大汉随手就给他聒噪的嘴里塞了一团抹布,骥远就如同小鸡崽般被人给拎走了。
其他人看了场热闹就继续投入牌桌上了,这样的事情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骥远被丢进了一间房内,看清了上手坐着的人时,他松了口气,唔唔唔地叫了个半天,保和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随从立刻心领神会将骥远嘴巴上的毛巾给取了下来。
“妹夫啊,原来是你啊,这这,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咱们好好说好好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