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本离开土御门家,走出结界,跟牧之原野打了一个照面,双方对视一眼,像不认识般擦肩而过。
老者躺在地上叹了口气,翻身继续哭嚎,主持日常事务的权力足够弥补他个人丢掉的面子了。
几个小时候,夕阳渐落,旗本返回大宅,在场之人都松了口气,牧之原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这么压抑过了,这任大家主在极短时间内就让各位分支家主,家老认识到,他并非是一个好相与的家伙。
正首,坐姿端正的牧云睁开眼。
“我和旗本开始行动,其他人还请静候。”
他在“静候”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无论离开还是向外传递消息,都将被视为叛逆。
“祝大家主武运昌隆。”
两人离开,阳祠堂里的气氛明显轻松许多。
“各位,你们说大家主能办成吗。”
“不好说吧,但是那位看起来就不像没把握的。”
“确实,按理说我们不该轻易接受一个年轻人能杀死资深阴阳师这件事。”
“牧之原家也许能度过难关,但咱们可能就得苦一点了。”
“树大好乘凉嘛。”
“也对。”
众人开始喝茶交谈,毕竟坐一整天挺无聊的,事情都让大家主安排好了。
东京近郊,旗本开着一辆黑色豪车,牧云坐在副驾驶,阴阳师家族驻地一般都在近郊,东京就像他们放牧的羊圈,同时,也是对阴阳寮和阁内省的让步,战斗容易波及到平民。
大阴阳师扛不住导弹密集轰炸,但是可以通过危险本能预知,再以速度躲避,命中率一直是难以解决的问题,况且只要妖魔存在一天,政局和阴阳师就是有分歧却相互依存的好朋友,就连阴阳寮内也有半数家族子弟,每任副长都由上三家出任。
“事后你得暂避一段时间,有什么想要的吗,进阶之类的玩笑话就别讲了。”牧云问道。
某人一直奉行稍具另类的公平交易和契约精神,再者牧之原家的东西他卖起来半点不心疼。
旗本摇头,他没什么想要的。
牧云摩挲着下巴说道:“那就择一分支女成婚吧,愿意嫁给大阴阳师的应该不少,咱们也不强求,你们互看眼缘,聘礼主家来出。”
“大家主,不合规矩。”
彻底融入的就不叫家臣了,虽然历代大家主都对首席家臣抱有极大信任,但这是红线,因为几十年后,昔日的首席家臣终究要被立场影响。
“我懒得管几十年后的事情,你不是未婚吗,这份规矩终归是主家的私事,现在嫡系就剩我一个,没人有资格在这件事上反对,不过是聘礼要出点血罢了。”
旗本沉默半晌,最终缓缓点头,他个人对这件事在乎的有限,但融入牧之原家,是不少先祖隐藏的执念,尽心尽力,互相信任,却又始终存在隔阂,无疑是有些难受的。
离奈良家还有十几里,黑色豪车靠边停下,牧云解开安全带。
“八点,你我同时进攻,只需摘走敌对家主头颅即可,遇见危险可以撤退。”
“是,少主。”
旗本对某人的称呼又变了回去。
夕阳落下,夜色降临,牧云感受着陡然增强一截的身体素质,逐渐加速消失在了旗本的视线里。
黑色豪车再次启动,旗本点上一根香烟,大阴阳师可以驱使七位式神,配合得当,几乎等同于小型军团,只不过本体比较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