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这话一出,林紫忍不住心中酸甜苦辣,眼泪噼里啪啦地就下来了。
她已惶恐多日,畏惧多日,甚至臆想过云漓回来之后,会不会也待她凉薄。
可云漓不仅没寒心,还如此慷慨地保护她。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从没为你做过什么的。”
她的眼泪止不住,越哭越凶。
云漓拿了帕子帮她轻轻地擦,“傻子,你为我做过许多事,只是伱不在意而已。”
林紫哽咽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云漓便一件一件的数,“世子爷都厌恶我的时候,你却从不排斥我;我被人污蔑时,你也十分坚定的信任我,还站出来帮我说话。”
“无论我做什么,你一直都在我身边,贴心的为我着想,这难道不够?”
“可你的确非常好,是她们误解。”林紫道。
“只有你慧眼识珠,认得我的好,如今你难了,我岂能不陪着你?而且你母亲连你的家底都交给了我,也是把你交给我,你就踏踏实实听我的话,不许胡思乱想了。”
云漓拿出白氏给的地契存单。
林紫怔怔地愣了许久。
“母亲,她……还好吗?”她一直在回避,根本不敢问。
此时看到“嫁妆”的两个字,林紫的心都在抖了。
“还好,起码比你父亲好,而且此次是夫人立了功,帮你和你的哥哥们保住平民的身份,也保住后代前程,你就更要珍惜了。”
云漓把滦州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一遍,“……你不能随意任性,岂不是辜负了夫人的期望?”
林紫默然地点点头,思绪飘散。
她每看一张地契存单,就和云漓讲起一段往事。
似乎从未有过如此冲动,把心坎儿里的事情全部往外倒。
二人就在榻上随意地聊着,说着,由红霞落日到星辰满天,由月明星耀,再到日升天边……
林紫的嘴巴一直没有停,终于说得累了,乏了,就在榻上睡过去。
云漓也没有离去,就在林紫的屋中睡着了。
待她再醒来时,是被一阵鸟飞狗跳外加春芽、巧月的尖叫声音吵醒的。
林紫也揉揉眼睛,浑浑噩噩,“怎么了?院子里进野狗了?”
云漓恍然惊醒,肯定是“牧风”!
但它和“疾云”已经不打架了啊,怎么回到别院还在闹?
迷迷瞪瞪出屋看,才发现是“云小花”把“牧风”缠住了……
牧风已经被它勒得翻了白眼,云小花身上的皮也被咬出了血道子。
“姑娘您快进去,它们真是都疯了!”巧月担忧的催促道。
整洁的小院似遭了贼,所有摆件落一地,连扫落叶的扫帚都纷飞了。
云漓走过去捏住“云小花”,“放开它,不许吃,不然就把你炖了!”
“云小花”不情愿地松了尾巴,却缠在云漓身上不放。
云漓过去查看“牧风”是否断了气,“以后再敢打架,全部下锅,听到没?”
牧风歪在地上,委屈地哼唧哼唧。
猴小乐也从树上跳下来,叽叽喳喳。
眼前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云漓头大如斗。
何时她的别院成了动物园?
“我先回去安顿好再说……”
怕牧风把林紫吓出个好歹,云漓带着它们灰溜溜地赶回西院了。
小茯苓已经熟悉“牧风”,帮几个家伙上药包扎。
云漓倒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儿,抻抻筋骨,巧月烧好热水后,她又钻了浴桶之中泡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