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沈天炎和叔父沈文豪推开了房门,缓缓走进了这破落的小院。
这是一间一院一屋的房子。
沈天炎第一次住这么小的房子。
“叔父我们为什么要来清江县啊,我们之前的房子可是一个大房子,为什么要住小房子?”
沈天炎拉着叔父沈文豪的衣袖说道。
“住小房子不好吗?自古贫寒出英才。”
沈文豪看向沈天炎说道。
“啊!那我们之前的大房子哪?”
沈天炎一脸好奇的问道。
“你爷爷和父亲,还有你叔父我,多年乡试欠下了很多债务,大宅子卖掉还债了,从今以后我们将要暂时客居清江县很长的时间。”
沈文豪对沈天炎说道。
“为什么要乡试啊?”
年幼的沈天炎懵懂无知的询问沈文豪道。
“为了出人头地,像祖先那样,我们的祖地在炎州,三百年前炎州沈氏四代宰相,那可是如雷贯耳,后来沈氏也衰落,再加上当时内乱频繁,族人死的死,散的散,我们这一支就在那时候离开炎州,来到了清江县的邻县定居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这支依旧没有忘记祖先的荣耀,总有一天沈氏将再度拜相,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炎州沈氏又回来了。”
沈文豪不断向年幼的侄子诉说着心中的抱负。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难道我们就不能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吗?做个普通人不好吗?”
沈天炎一脸不解的问道。
“普通人?哈哈哈....天炎你还年轻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普通人只能被人踩在脚下,无能为力,任人宰割,这是强权的世界,记住了有强权就没有公理,如果你想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受尽欺压,那你就做个普通人吧。”
沈文豪听后,言语之中尽是轻蔑和嘲笑道。
当时年幼的沈天炎,未经世事还不能完全明白。
就这样沈氏在清江开始客居生活。
叔父沈文豪上半年在清江教书,下半年就留下沈天炎一人独自在清江县,他则回本县教书。
等到积攒的银子够了,沈文豪便会给沈天炎留下一点钱财,独自离开清江,参加乡试。
尽管考了多年,沈文豪依旧跟沈天炎的父亲和他的爷爷一样,一辈子没有中举。
那一年沈天炎十一岁了。
“彭!”
叔父沈文豪再次科举考试失败,回到了屋内,当场拍桌怒斥道:“为什么!为什么啊!难道我沈氏就真的不能出人头地了吗?那我读这么多书还有什么用啊!”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
“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
“达则相天下,穷者善其身。”
“.....”
沈天炎的背书声,从屋外缓缓传来。
沈文豪像似想通什么了,原本烦躁的心情瞬间静了下来。
只见沈文豪缓步走了出去。
沈文豪看着沈天炎心中暗暗道:“考不上举人,不是我不够努力,而是我天赋不够,但沈天炎跟我不同,他自幼过目不忘,天资聪颖,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天炎!叔父天资不行,考不上举人,我沈氏能否光耀门楣就靠你了。”
沈文豪上前抱住沈天炎,将其举了起来,十分郑重的说道。
从此以后,沈文豪放弃了自己科举之路,专心教书,培养沈天炎。
沈天炎也被沈文豪看作是沈氏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