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的时间，朱标给郑雄带来了好消息。 鉴于茶叶还没正式发卖，能赚多少钱，还看不出来。 而且郑雄颇为识趣，不光应老朱的要求进行上贡，还把本钱退了，给朱标留了一成份子。 老朱很满意，马皇后很满意，朱标也很满意。 所以郑雄提出的要求，不光得到了同意，还给了郑雄意外惊喜。 两州的茶叶正式从茶马司分离而出，归了应天府管辖。 一连几天，郑雄的心情都很好。 上贡也不白上，老朱将这些茶叶渐渐赏赐出了不少，在上层有了一些知名度，也有不少官员尝试品尝茶叶的新鲜吃法。 上行下效，有了好的开头，好日子还会远吗？ 所以今天，郑雄便正式开始了自己的茶叶大计。 教坊司辖下的十六楼，经过郑雄扫黄以后，明目张胆的皮肉生意少了许多。 可能暗地里还有，但是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生意也差了许多，主要是对于色虫上脑的那部份富商，失去了很大一部分吸引力。 当然，十六楼也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刻。 钱要赚，但是能赚的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进行皮肉交易。 主播模式就能进行很好的借鉴。 所有的一切，郑雄这个教坊司的头头都要进行设计，争取一个最合适的发展方式。 秦淮河畔，十六楼所在。 郑雄带着教坊司的四大金刚。 左右韶舞，左右司乐。 孙不三，吴不四，冯八，陈十一，侍立在旁，随同郑雄进行实地考察。 好巧不巧，有始有终。 曾经百花楼勾栏听曲，今日这十六楼的地盘，竟然再次见到了添香姑娘。 缘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第一次总是令人怀念，遗憾那逝去的青春。 鬼使神差的，郑雄默默的走到一张椅子上，在桌旁做下。 《商调·霓裳曲》十八阕。 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 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 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 人何在?一帘淡月，仿佛照颜色。 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 沉思年少浪迹，笛里关山，柳下坊陌。 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 飘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一曲终罢，使人有“秋竹竿裂春冰坼“的感觉。曲词是紧密结合原有曲调的抑扬抗坠，巧妙运用四声字调而组成。 宋词改编的曲子词是青楼常见的曲目。 其他还有元曲可供人们欣赏。 当然郑雄所作的歌曲也有一部分受众，喜欢听这个调调，特地前来点歌。 “在下奉上十两银子，不成敬意，添香姑娘可否来一首《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 大手笔，十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加上还是剽窃后世的歌曲，郑雄也为之侧目。 就是这种感觉，万众瞩目，还带有自己品味，想要寻求认同的感觉。 有点主播打赏点歌那味了。 “恭敬不如从命，小女子献丑了。” “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摇啊摇～” 拨动琴弦，加上伴舞，别有一番滋味。 台下的众人也跟着有些躁动，不自觉的扭动着身躯。 郑雄带来的曲目，在这个场合再次听到，也让其有些意外。 本来以为是普通局，结果一不小心就成了钻石局。 果然时代是不停进步的。 “痴情的最无聊，几回哭几回笑，哼一首快乐调，我不是神仙也懂得逍遥。” 古风古韵，教坊司作曲，加上现代歌词的完美融合。 添香姑娘这一曲获得了极大的好评。 掌声雷动，添香姑娘对着台下行了一礼，便坐回了座位。 等了一会，见没人点歌，添香姑娘便开启了互动环节。 邀请众人上前填词。 曲子词的特点，是因曲填词，先有曲调、再按其曲拍调谱来填制歌词。 所以作词也被称为“填词“、“倚声“。“ 曲子词“源自汉族民间，《敦煌曲子词》记录的作品取材宽泛、格律随意。 经刘禹锡、白居易等诗人的引用和规范，到宋朝初期，曲子词形成了相对固定的格律，演变为宋词。 再经苏轼、辛弃疾等人大力拓宽其题材范围，宋词进入辉煌时期。 而这也是文人雅士对青楼趋之若鹜的原因之一。 灵感就是这么来的。 可惜郑雄已经过了这个年纪，官位不小，加上家有娇妻，却是不能再肆意妄为了，颇为遗憾。 如同几年前一样，郑雄转身离去，留下一个背影。 添香姑娘眼神一瞄，这一眼，跨越了年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等再次望去的时候，郑雄早已不见。 十六楼的情况，大体相同。 为了生存，都是这种点歌加上互动的模式。 不过生意终究是受了很大影响，除了一些死忠粉，这门生意肉眼可见的萧条了许多。 清粉楼，十六楼的老鸨子和管事的齐聚一堂。 郑雄坐在主位，四大金刚护卫在侧，其他人分列两旁做下。 按照惯例，清了清嗓子，郑雄便开始了会议。 “今天召集你们来，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怎么样提升十六楼的业绩，你们有什么看法现在可以畅所欲言。” 众人俱都沉默不语，还什么看法，最大也是最吸引人的业绩模块都被你砍了，回天乏术好不好。 也就有点底子，还能撑一撑，但是也只能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 见迟迟没人说话，郑雄便自己开口道。 “没人说吗？说实话，本侯对你们很失望。” 看众人露出不服气的目光，郑雄接着说道。 “你们也不用不服气，本侯叫你们过来，自是有了万全的对策，但是你们没有一点见解属实是无能的表现，接下来，具体怎么做，本侯已经规划好了，你们只需要按部就班即可。” “我说，你们听着。” “即日起，十六楼的姑娘还是秉承一个原则，那就是卖艺不卖身。” “不过，可以放宽一下，那就是只要达成条件，姑娘们可以取消乐户的户籍，从十六楼教坊司彻底脱离，也就是赎身，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自由嫁娶。” 此言一出，众人震惊。 郑雄的承诺别人不明白，但是众人清楚，这个策略对于这些妹子而言，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