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挑明了,他即便是不承认也没用了。
“下官明白了。”
李云升坐在椅子上,微微俯身。
“我倒是很好奇,卫国给出了什么条件,你一个堂堂寺卿竟然做了他国暗探。”
太叔兴昌的头磕在地上,声泪俱下。
“我也不想这样,可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李云升试探性地问道。
“十万?”
“每年二……二十万。”
嚯!
李云升是不差钱,但是他没想到闻人诩这么舍得下本。
一个区区鸿胪寺卿,每年给二十万。
“名单上写着,你是十一年前就做了卫国的暗探,每年二十万就是两百二十万两。”
太叔兴昌只是跪在地上,却不敢接这个话茬。
李云升起身说道。
“明天,送二百万两到我的府上,这太叔寺卿就还是太叔寺卿。”
“这——”
太叔兴昌有些急了,二百万两,几乎是他的全部积蓄了。
“李相,下官这些年花销甚大,已经没剩那么多了。”
“二百五十万两。”
“李相,下官真的是拿不出那么多……”
“三百万两。”
“我交!”
太叔兴昌眼睛都红了,两句话,生生多拿一百万两,他的心都在滴血。
辛辛苦苦十几年,一朝回到做官前。
李云升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才对嘛,通敌叛国那可是抄家灭门之罪,三百万两买一条命,值不值?”
太叔兴昌从牙缝里生生挤出一个字。
“值!”
“替我转告闻人诩,有朝一日我会去拜访他的。”
临出门,李云升指着店老板对太叔兴昌说道。
“有这样的店老板,你这生意也做不大,趁早换了吧。”
说完,带着卫湘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店门。
……
“还能动吗?”
“能动。”
刘权挺直身子站在厅堂内,李云升在他的身上指指点点。
卫湘不教他点穴,李云升一晚上都在惦记这事。
昨日,点苏婉婉的时候,他是见过的。
所以从西市一回来,就拉着刘权试一试。
只是,只得其型,未得真意。
刘权已经被戳了一下午了,胸口都有些疼。
他只能苦着脸求卫湘。
“姑奶奶,你就教教相爷吧。”
李云升侧耳倾听着卫湘的反应,他之所以当着卫湘的面练,就是在旁敲侧击。
卫湘伸手:“相纸。”
得,李云升算是明白了,拿不来相纸是别想学了。
他索性也不练了,坐在凳子上好奇问道。
“你到底想要拍什么?”
“相纸。”
李云升:……
……
啪、啪、啪……
京兆府里,响声一片。
差役两两一队,正在互扇巴掌,嘴里念叨着:长记性、长记性……
“疼不疼啊?”
“疼。”
田得之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
“你们还知道疼啊,一帮饭桶!
我一天到晚的嘱咐你们,在京师重地当差,要慎之又慎。
多长心眼,多长眼睛,磕头碰脑的那都是大员。
你们倒好,净给我捅娄子!
这么大个京师,你们去哪不行。
李相去哪,你们去哪!
上次花月会跑去妙音楼,还把我给牵扯进去。
这次,还敢对着李相拔刀。
你们是不是看我活得舒服?
官当得容易?
我真恨不得、我——”
田得之高高的举起手来,差役们一个个立即捂住自己的脸。
“打,给我接着打,打死你们这帮记吃不记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