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黄沙。
荷尔-阿哈部的首领鲁索美克斯,从睡梦中惊醒。
他的身形魁梧,肌肉贲凸,全身黝黑发亮,穿着遮盖肩部和胸腹,但大腿,上臂都露出在外的轻甲。
他被莫名的心悸惊醒,大步跨出营帐时,便见到汉军从营外的黑暗里‘分离’出来,开始冲营。
而在汉军出现前,没有半点征兆,视觉,感知,都仿佛不存在。
目睹突然涌出的汉军,鲁索美克斯打了个寒颤,暴喝道:“敌袭,有敌袭!迎战!”
他的声音席卷全营,但汉军已冲入营内。
营地外得到神力加持的护栏,被汉军的兵锋绞的四分五裂。
汉军杀入营地的队伍,以身穿陨铁甲的冠军卫为前锋,形成一个个百人队的锋矢阵,战枪高举,力量传导,遇敌便若闪电般挥矛刺出!
清脆的骨裂声,多数攻势都以扎穿对手眼眶为目标,凶狠无比,一击毙命。
这种攻势能躲开战甲的防御,效率高的惊人。
但对士兵的素质要求更高。
从霍去病接掌大汉禁军,没有一天中断的执矛突刺练习。即便有军伍休沐,也要完成最低标准,每天至少五百次的穿刺训练,风雨不误。
日以继夜的锻炼三年后,再经过无数次战场的检验,即便没有修行在身,也能将战矛用的熟极而流,宛若肢体的延伸。
何况这些军伍历经征战,都有兵家修行。
埃及方面反应最快的是他们负责警戒的队伍。
汉军一露面,哨兵就敲响了一种编钟般的金属制器,响声传遍全营。
随即有负责夜巡的士兵,冲上来拦阻汉军。
阿哈部的士兵亦为精锐,毫不畏惧!
双方的距离,快速拉近。
冲在最前方的一名汉军,紧了紧手里的战矛,眼神隔空罩定对手。
就在双方接近到可以动手的瞬间,战矛破空刺出。
迎上来的埃及士兵右手持矛,左手执圆盾。
在汉军发动攻势时,阿哈部的士兵同步出手,以左盾格挡,右矛刺袭汉军的马颈。
这些阿哈部的士兵也是老卒,先袭马再斩人。
喀嚓!
埃及士兵左手执握的盾,拨挡长矛时,盾面居然被漆黑的陨铁矛,一矛穿透。
矛锋毒龙般破盾刺出,扎入了其眼眶,直入脑内。
清脆的骨裂声,被矛锋刺入后眼眶内挤出来的血肉,惨叫只响了半声,埃及士兵已断气身死。
汉军出矛的同时,下方一脚撑出,踢偏了其刺向马匹的矛锋。
战马疾驰而过,冲入营地深处。
随后冲上来的敌军,由身后的同伴解决。
这一瞬间的交锋,快、准、狠,一击毙命。
当所有汉军皆如此,便形成了大汉禁军的恐怖战斗力。
他们杀入敌营后挥矛如电,连续破敌,矛锋出手,必有对手倒地。
那种杀敌的流畅度,前后队列驰骋中的衔接,彼此间的信任,惊人的杀气和士气,让人叹为观止。
汉军从左右两侧出兵,如两条大龙撕开了敌营。
但入营后,汉军自行分流。
领军的将领甚至不用做出具体吩咐,超过四千杀入敌营的汉军,就分成上百个独立作战的小队。
这些汉军队伍穿梭,就像一个个箭头,射入敌营,以弓弩配合战矛,扫荡敌军。
鲁索美克斯冲出来,大喊示警。
汉军入营时他也翻身上马,做好了战斗准备。
然而当他扭头要参战时,营地内已出现大量伤亡,惨叫四起。
从营内冲出来的埃及部众,几乎全被一击刺穿眼眶或咽喉,照面身死。
一矛破甲杀一人,一矛破甲杀一人。
“怎么会这么快……”
鲁索美克斯骇然忖道。
营内到处都是汉军挥矛的寒光,和埃及部众发出的惨叫,刀兵碰撞的震响。
而在激烈的袭营战中,入营汉军竟没有一人出声,全体闷头杀戮,冷漠,凶狠!
鲁索美克斯坐在马上,扫视军营,心底的寒气无法抑制的窜起,覆盖全身。
他在这种不利的境况下,反而爆发出惊人的勇气,暴叱声中,策骑冲向就近的汉军。
但迎接他的是刚将一名埃及部众斩首的复陆支,和另一侧冲上来的赵安稽。
“特么的赵安稽,你就会抢人……”
复陆支左侧眉弓骨上的短疤挑了挑,狰狞如蜈蚣。
鲁索美克斯见到率先冲到近处的赵安稽,挥动手中战矛,往对手刺去。
呼!
鲁索美克斯这一矛,迸发出一道黑色的神力波纹,矛锋在小范围内跳动,落点不定,非常精妙,且势大力沉!
赵安稽在马上稍稍侧移,避开要害,而后居然任凭对手的战矛,穿肩而过。
其受伤一侧的手臂外探,闪电般抓住了对方刺出的矛杆。
刀光乍现。
赵安稽手里的汉刀,刀芒纷飞如雪,但一霎时便刀光敛尽,所有刀光归一,划空而过。
如果正面对战,鲁索美克斯即便不敌,却也有着和赵安稽厮杀数十回合的实力。
可赵安稽宁肯受伤,也要一击分胜负,借受伤锁住对手的长矛。
鲁索美克斯发力回抽矛锋时,躲避便慢了一瞬,胜负已分!
寒光闪过!
鲁索美克斯抬臂,想以小臂的臂甲格挡,却是挡了个空,咽喉多出一抹血痕。
赵安稽狞笑一声,一脚踢出。
鲁索美克斯的喉咙发出血水倒呛的呼噜声,双目圆瞪,被踢落马下。
“他临死一准在骂你是个大赖逼,特么的作弊。”复陆支稍晚一步过来,怪已经被抢了。
敌方先锋将首杀,一血让赵安稽拿了。
复陆支瞄了眼从肩头抽出战矛,露出一个血窟窿的赵安稽:“这苦肉计的神通兵策,加持在身上,真就不疼吗?还是你强忍着装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