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山一听,不由摸上自己的脸,纳罕道:“我有这么沉不住气,笑得一眼就看出来高中了?可你当了状元,我也一样高兴啊!”
看着兄长一脸纳罕的表情,也难得有像今天这样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刘辰星“扑哧”一乐,好心解释道:“阿兄身上一贯都带足了钱,刚才让给喜钱,阿兄却拿不出来,多半是给自己的捷报花了。”
刘青山没想到是这样露馅了,他无语道:“你真是钻进钱眼子里了,这都能做判断依据。还有我养成带钱的习惯,不是你说大男人出门身上不能没有钱吗?”
大男人出门不带钱,遇到心仪的小娘子一起约饭,难道干瞪眼吗?
虽然她的观念,是男女平等,包括恋爱花销也一样,可现在这个世道不一样,阿兄不大方一点,怎么追到心仪的小娘子?
结果阿兄还不理解她的一番良苦用心,刘辰星当下白了刘青山一眼。
没办法,家里就阿娘和阿妹最大,他和阿耶就是边缘人物,刘青山这被一瞪,就是服软了,另外挑眉逗笑道:“你猜为兄这次第几名?”想到自己的名次,刘青山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翘。
看着阿兄那得意的样子,名次肯定不错,刘辰星略一斟酌,便道:“十五名以内,应该在十二名和十三名的可能性较大。”
刘青山脸上的笑容随着刘辰星猜测越来越接近真相逐渐僵了下来,到最后直接垮了,兀自望天感慨道:“我一心想当个护妹的好兄长,奈何阿妹太聪明。”
戏太多了。
刘辰星静看其表演。
刘青山戏瘾过足后,浓眉大眼的脸上又是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道:“为兄是比不上你又夺榜首。”
说到这里,刘青山心下还是有些震荡,真是原以为自己阿妹从青阳县试一路过来都是榜首,尤其是夺得雍州榜首后,她再夺榜首,自己也该习以为常了,可是这是进士科省试啊!云集全国三百余州一千五百多个县最优秀的举子,而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子居然一举夺魁,现在想想都还觉得震惊。
刘青山现在是很清楚自己这个胞妹的凶残,所以一点兄长比不过妹子的心思都没,他遂顿了一下,就接着说了下去,“不过我们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我这个当阿兄的也不能太差,所以区区不才正位居第十三名。”
她和阿兄刘青山自幼一起蒙学,后来虽一个在县里读书一个在村学读书,但每隔旬日刘青山放假回来的时候,他们兄妹总要就学习交流一番,后来又一起参加科举,从安家村一路走到长安来。
可以说,他们兄妹这十年寒窗路上,从未缺席过彼此,甚至若没有刘青山和她一起跋山涉水来到长安,她很可能止步于贝州州试。
如今一起过了省试,他们谁也没有掉队,这样真好。
刘辰星听着阿兄刘青山说他考上了第十三名,心里比知道自己高中时更多了一分融融暖意,她敛了笑意,认真道:“阿兄,恭喜你了。”只是嘴角还是往上扬了。
兄妹俩默契极好,刘青山知道刘辰星在想什么,伸手想到刘辰星头上揉一揉,又发现头上戴着幞头,他收回手,也认真了起来,道:“离开家要两年了,如今我们都金榜题名了,该是回家一趟了。不过这路程估计有点赶,凡通过省试的女举子一般不需要等四年后的铨选,就可以到女皇身边做女官,所以等三日后的曲江进士宴结束后,我们就得立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