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岁岁年年都陪着自己,总有一天,师父会找到仙侣,同别的人过去的。
她闭上眼,尽力去想些功法,将方才那个想法尽数驱散。
连她都未曾察觉,方才那空气中,可泛了些酸味儿。
至于陌七撒酒疯似的说的那些话,她本想义父大抵只是喝醉了撒撒气罢了,可待她第二日起床,却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翌日清晨,裴初霁刚走到外头,便见自个的新晋义父同师父正说些什么,见她出来,两人便默契地不再开口。
裴初霁只当他们在商讨别的事儿,自个修习去了,也不曾在意。
只是,自打这天以后,义父日日清晨便出去,直到下午才回到后山。
起初,她以为陌七只是闷得慌出去逛逛,可直到她几日后下山煎药才知晓是何种情况。
“芷柔啊,你帮师叔祖我去拿些吃食来。”
“芷柔啊,师叔祖累了,劳烦你帮我捶捶背。”
“哎哟,芷柔啊,你瞧瞧,这存药堂的地板是脏了些,你打盆水拿块布来,将这擦干净吧。”
“哎,芷柔啊,你瞧瞧这儿的药少了些,要不你去采些来补补?”
“诶,芷柔啊,师叔祖有事喊你呢……”
裴初霁光是待了两个时辰,便能远远听到义父使唤了她约摸五六次,现下杨芷柔本就在被罚清理药渣,如今还被如此使唤走来走去的,根本没时间清理,原本傍晚就能完成的工作,恐怕得拖到半夜了。
此时恰逢杨芷柔拐了个弯,进到裴初霁所在的煎药房里,两人相见,竟满是尴尬。
裴初霁只朝她微微行礼,表示问候。
她们的关系似乎难再回到从前,裴初霁不知如何面对她,杨芷柔见了她虽是满腹抱怨,可也不敢朝她撒气。
“初霁……”她倒是主动打了招呼。
方才师叔祖正喊自己去采新鲜的草药来,可那草药生长的地方又远又高,她自是百般不愿。这不,一见裴初霁便假意同她一起煎药谈心,想着逃避师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