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头乐呵呵凑上来,一脸期待:“丫头,你终于肯告诉我你一夜之间试毒的事了?那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你?”
元暖要说什么,被她止住。
“想知道?好办!给他们解毒!”
“好嘞!”黑老头乐呵得很,径直先捏住元秀的手腕。随后他眼睛都瞪圆了,明显兴奋起来。他一蹦三尺高,径直跑到架子上,可拿的第一味药就错了。
“我念方子,你,按方抓药,立刻熬上。水浸玄参二钱,地骨皮五钱……”
“呼吸!”她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可她再试,还是联系不上它们。
这么紧张,她竟然还能想起调整呼吸这码事?她气不顺,但还是下意识地就运用起心法来。
“丫头,不对啊?你这两味相冲啊!”
“知母。”
“妙,妙!”黑老头闻听,乐得直拍大腿,根本不在意她口气好不好。等给元展寻配药的时候,他先是皱眉、搓手,然后欲言又止,最后恍然大悟。若不是元暖一直盯着他、催他,估计他能兴奋得绕院子跑两圈。
“丫头,这方子,太妙了,你怎么想出来的?”
她却再没时间搭理他。只这么一会儿人工夫,又相继有两个侍卫被抱进来。
这两个人中了另两种又急又猛的罕见奇毒,只能是先用她的特殊针法护住心脉,初步解毒,再立刻配药,还要保证半个时辰内先喝了粗制的解毒汤,争取来时间,才好喝彻底解毒的汤药。
可四人相继毒发,又是南辕北辙的几种毒。即便是她,也只能抢出针灸的时间,还得不断提升手速,不然连寻思方子的空儿都没有,哪有时间抓药、熬煮呢?
而且她熟了、快了,发现新毒发之人的间隔也更短了。
饶是有了黑老头,黑老头对药性熟悉,熬药手法老道,听她念一遍方子,便能记住并精准配药,她们也忙乎的滴流乱转。
“小姐!”她刚念完那侍卫的方子,故知就抱着铃兰闯进来。铃兰小脸煞白,耳眼里都流出黑血来。
“软塌。”她尖叫一声,就飞奔到屏风后。
“该死!”
铃兰的身体根本比不了这些练武的侍卫,可她中的却是人称情诗的奇毒。她连喘口气的时间都舍不得,就开始行针。
故知汗如雨下,他是施展平生所学,又咬破舌尖血,突破极限,赶过来的。可饶是这样,还是让小姐气得骂出“该死”两个字。那铃兰她——,他不敢想。
“黑老头,连翘四钱,牡丹皮六钱……”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说完最后一味,她颓然跌倒,头重重地嗑在软榻上。
“阿无!”元展寻醒了一会儿了,只是没打扰她。这会儿见她累倒,他才出声。“别再治了,这是个阴谋。”
“我知道,但找到他之前——。他的时间怎么掐得这么准呢?难道他没想真的杀死谁?或者,是他对我们异常熟悉。我想我已经知道它是谁了!”她站起来,目光坚定,斩钉截铁。
“红丝!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你知道我,你若敢再害一人——”
一个侍卫忽然捂着脖子,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抽搐起来。不过一瞬,离他最远的那个角,另一人也是同样的症状。
“甘雨,把人带过来!元暖,制住黑老头!”
她尖叫一声,两手同时握着两把银针。
那两个人分别动了。她手腕翻花,同时给两个人施针,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黑老头则同一时间惨叫一声,彻底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