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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冠玉醒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抬着他的人也不知怎么就知道他醒了。
“别出声!捱过这几天,自然有人来救你。但你若是被抓了,天门山,还有你的两个兄弟都得给你陪葬。”
这威胁实在太狠,一下子抓到了他的痛处。
他就算能动也只能忍着。
但他绝不会坐以待毙。他尽量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计算着时间。
他被晃悠了大半天时间,他除了最开始那一句,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而且这些人就连走路都一个步调,且又轻又急,但又不像是武功高强,因为他明显能听到被压抑的喘息声,那应该就是身形不是特别魁梧。
他正想着,身子猛地一顿,应是终于落了地。然后,就听见脚步声窸窸窣窣地越来越远。最后周围的一切都归于无休无止的漆黑和安静。空气里不带一丝风,更没有一丝气味。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他呼出一口气,很快被反弹回来。他吓了一跳,试着抬头,但过了这么久,也就手指还能略微顿一顿。
他怎么就被困住了呢?
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那天,他在对面茶楼看见上次帮他脱困的庄主。
他看见他摇头了,知道那是让他不要相认的意思。但紧接着他就表情痛苦扭曲地跌了下去。然后他看见寒光一闪。
恩人深陷险境,他如何可以当作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
他下楼就冲了过去。一脚踹开那屋门。
但根本就没什么恩人,更没有人被刺杀。反倒是两个水火不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一起的大皇子宇文广博和东平郡主同时朝门口望过来。
“你,是你?来人啊,给我杀了他!”东平郡主几乎是用尖叫的。
可为什么呢?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不留胡子的模样,他又没拿刀,没拿剑的。她的反应是不是太过激了?
宇文广博也很奇怪。按理说,他和东平郡主对上,他应该躲在一边看热闹才是。可他不但没有,反而不断往上凑。
还有那股烟,到底是谁放的呢?他这样到底是被抓了还是被人救了?
他又昏迷了多久?
有人来救他?谁会来?
从他到了英城山庄,就和身边的人断了消息。他一路来京,也试图联系自己人,可还没等有回应,就被一路追杀。
他脑子里忽然闪现出文月娥痞坏痞坏的样子。他赶紧摇头把她赶出去。
她?闹成那样她能来才怪?何况,与其被她救,再受她挟制,他还不如自己杀出去来得痛快。
他就这么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始终一片漆黑。就在他被关得几乎发狂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但这个认知让他更狂躁。实在是他所处的地方,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似的。上下左右都没有二指宽的缝隙,而且还都是相当厚重的硬木。就算是强盛时期的他,从外面,都不一定敲得动。何况他现在连抬手蓄力都不能。
而且一想到上盖几乎紧挨着他头顶,他就有种被剑指着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