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快来”?
冷一脸涨得通红。他觉得这四个字不管是看着、听着都很是滑稽、不伦不类的。怎么能让他冷峻、帅酷的的主子说出口!何况还需要大喊三声呢!
就在他脸涨得通红,脑袋都要垂到地面的时候,他听见元展寻喃喃地念叨。
“兔兔快来,兔兔快来!”
他震惊、茫然地抬头。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正看着元展寻纤长的手指“温柔”地摩挲药袋。
“主子拿军符也从没这么宝贝过吧!”他觉得这想法有些奇异。然后他忍不住抬头,想看看主子的表情。只一眼,他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主子嘴角沁着的那是似有若无的笑意?那神情是情意绵绵?
他赶紧低头。这不对啊!很不对。他知道韦姑娘对主子来说不同寻常,可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然后他就听见了主子的吩咐。
“冷一,你回去后,对外就说正碰上我们被高昌偷袭,你寡不敌众,拼死搏杀,却没找到我,最后只带了些残兵回去;对内,你就说亲眼看见我被暗算,成了黑炭,最后灰飞烟灭了。你们既要让这个消息传出去,还要装着极力瞒住我的死讯。
元冷继续扮成卫英城,你们竭力辅佐。我要让卫英城的名头成为一面旗帜。以后的定北军,若不能姓我的元,就让它变成卫英城的北境军,彻底不听任何人号令,只拼死守住北境每一寸土地不失。”
“属下遵命!”
“还有,重视陈允顾运!最好能让他们多召集些可靠的同门过来。必要的时候,高昌、北齐的军队都可以放任,一定要防着对方用阵法,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那您?”
“高昌不对劲。他们看似在进犯北境,实则并不推进,更像是要逼定北军现身,目的是夺取兵符。可这个时候又冒出那么多来路不明的人,还有这么多非常人的手段。怕是不只是我,就连高昌、北齐都是别人棋盘上的子。”
“主上,您万不可以身犯险啊!”
元展寻摆手不让他再说。
“我好歹是定北军世子,我出了事,不管是那边的势力,在定北军里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对高昌施压。到时都让元冷挑头,以我受辱就是大周受辱为由,趁机收拢人心,打压不尽心的,坐稳统领的位置,也就是策应我行事了。”
冷一还想反驳,但元展寻已经回身看着冷幽幽的白桦林。
“何况,这样的阵势,你们来再多人也只是徒增伤亡!”
“可——”
“不过你说的对,那就——,让元清总领辽京各事,让元左带人化整为零,隐匿到高昌、北齐边境几处重镇外吧。记得给他一个药袋。”
元展寻眯了眯黑眸,他改变主意,想让元左策应的不是他,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