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竟然会说土情话?
她忽然扭头,在余生的下巴上,轻轻啜了几下,才恢复了身子,余生的手掌,不小心盖错了位置,一阵敏感令她浑身潮湿。
她赶紧抓住,往腹部挪放了去。
“我想和你,慢慢变老,我好想陪着你,走遍天涯海角,这个世界,有你就好,有你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方相宜又扭过身,在余生的歌声里,啜了无数下,难道这就是书里所说的,吻你万千?
哦,自己今天,究竟怎么了?
在余生吹起的悠扬口哨中,结尾了歌曲。
方相宜顿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长腔短调的山歌,她觉得怪怪的,丝毫无法融入,也更不理解老村长李寡妇之流,是怎么用山歌调戏到一起的。
原来……她喜欢的是,丈夫的这一口。
她扭过身,捧着余生的面颊,竟然在月光下,疯狂演绎了那个吻你万千。哪里来的爆发力?哪里来的燃点?总之,她竟然第一次后悔着,后悔着没有早早与他一起,品尝这一份人间的真挚。
所以,她也要补偿。
她要把所有这些天的亏欠,都一分一毫,一厘一寸,归还给余生。
…………
呃,这么主动?
余生半张着嘴,沉浸在歌词里,伴着香吻腮边竟然滚动着泪水……毕竟他没有丝毫准备,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么矜持那么自律,那么有阴影的她,能够有半丝的主动。
毕竟这样,她都不像了她。
就听她的唇瓣在他面颊的游走间,偶尔呢喃了句,“对不起,对不起,我要补偿你,哦对不起。”
余生在她的呢喃里,内心一惊。
哦,莫非这些天,她认为冷落了我,愧疚了?
他一下释然,口唇呢喃说了一句,“你这个傻的……”
毕竟那些歌词,是他想念妻子时专门为她写的。只有这一世,他唱对了人。上一世,他只唱给了脑海里的记忆。
方相宜,不理解他为什么一边唱,一边哭了,而且说她是傻的。
懵了,不懂了。
余生一把搂紧了她,翻身在土炕上,这次,是土炕,应该不会将他们两个轻易掉进炕洞里吧?
因为有这份忧心。
余生便轻柔了不少,在春日的斜风密雨里,完成着彼此灵魂的罚跪,震颤与敲击。折腾了许久,大被下搂住她,她的娇躯光洁如新,或许真的变白了。
转瞬月亮西斜。
眼看着窗外,已经若隐若现更替出来了金轮,窗棂外的落花,依旧一飘一飘不紧不慢……可是,那远处的公鸡打鸣,却也是此起彼伏。
余生第一次讨厌天亮,更讨厌公鸡打鸣。
在大被里,方相宜也是一夜未睡,但是她却不同余生的体力,她竟然浑身酥软,腿部震颤,气喘吁吁,根本无力起身。天要亮了,该怎么面对公婆?怎么去面见那一大家子人?
她忐忑不安。
余生似乎看透了她的内心,甚至比过去,更能感知她的心事。余生抚摸了她的头发,那黑色的软缎依然闪亮。他抱起来娇弱无力的方相宜去了西屋。
“你先躺在这里,我去检查下那屋的土炕……”
方相宜一听,惊叫一声便捂住了面颊,那滚滚的热度烫的手掌都受不了。
这一夜。
他们竟然塌方了小床,也塌方了土炕?是拆家吗?哦,真是罪过罪过!这样的丑事,一辈子,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了,绝对是个秘密。
余生起身,边走边说,“总是感觉炕上似乎有个坑。”
但是他又不敢相信。
到了东屋,撩开炕被,掀开炕席。
“哇,”
余生无比惊呼,继而,他又垂头丧气。
无奈起身去了院里,搬来了一个过去淘汰的门,门板很宽,但是,他觉得,应该够那个小炕的尺寸。搬进外屋,擦来拭去,然后掀开炕席,将超大门板放了进去,他才放心。
…………
厨房,给方相宜做早餐。
厨房里,他拿出来了银耳,还有偶然从小卖店买的一包作料,那里面是老参须子,又抓来几颗大枣。
或许只有这个,才能够补她的身子吧。
不然体力,至少缓三天。
他熬炖着汤,差不多了,就迅速做了捞面,而且那里面有2个乌鸡荷包蛋,或许也能补气血吧。
他用心琢磨每一个调料。
等待熬汤时,余生闭着眼睛在大树下,他温习着前世的功法,什么“长青绝”,“咏春拳”“20鞭腿”,还有很久没有碰触的“三经”,这三经里也涵盖了很多医学的知识,应有尽有,比地里巴人的中医杂谈,还要丰满太多。
等天空出现第一缕光线之时,他又闭目,运转几乎失传了的黄金瞳神功。因为有了黄金瞳,就等于可以洞穿所有事物,可是,只是余生的黄金瞳,等级极低,没有进步到一定的境界而已。
日上三竿。
方相宜靠在余生的怀里,小口啜着补汤,她无力着无奈着幸福欢快着,而且庆幸着。
“你在家里休息,我去爸妈那里请安,我就说你感冒,今天不出摊。”
方相宜听了,低下头。
“随你怎么说吧,哎,”她又躺在了床上,自己才20多一点,怎么这身体,一夜风雨后,就成了纸糊的?
她百般不解,恨着自己这可恶的肉体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