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解了会儿,
余生又叹了口气。
她拼命搂紧钱袋子,用身体护着,以命相抵的刁蛮动作,还不是又一次证实自己的过去该多么不是东西,她该多么失望透顶,他该多么不被妻子信任。
自己曾经是个失信于人的家伙,所以又怎么能责怪她如此?
心念至此,余生彻底释怀。
他根本不能责怪可怜的方相宜,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对不起老婆!”
他想道歉,想安慰可怜的妻子。
可是方相宜却猛然一惊。
莫非他真的在外面有了什么?被人讹钱,然后朝我索要,好打发外面的桃花风流债?莫非还给人家玩大肚了?想拿钱去摆平?
想到此处。
她忽然趴在床上,圈搂住钱袋子。
不光如此,肩膀还一耸一耸,“呜呜~果然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呜呜~我不活了!呜呜~”
她哭天抢地,声嘶力竭,天塌下来一般的绝望!
这下余生可是……麻了,木了。
他抖落着手,杵在地上,不知所措,不知头绪在哪。
忽然方相宜跳下来了床铺,怀里依然抱着小蓝布包钱袋子,“我要离家出走,我要回娘家!我不跟你过了!”
随着说最后一句话,还把掉落在地上的老虎枕头,猛然一踢,老虎枕头飞向了余生。
余生赶紧把老虎抱在怀里,撂在小床上,直勾勾眼睛可怜巴巴看着方相宜,六神不安的。
只见她光着脚,奋力打开角落衣柜的门,拼命往外掏衣服,心急把火的她,哪有那个心情叠整齐、或者一件一件堆放在包袱皮里?乱成一大团的破旧衣服,轰然堆满了脚面,淹没了小腿。
看上去更让人绝望与心烦意乱。
方相宜内心乱糟糟,又奋力踢了几下堆在脚底的衣物,气急败坏疲倦了后,又捂住脸继续哭泣。
余生浑身就像被冰水浇了一盆,拔凉拔凉浑身发木,血液都要静止了,似乎是过去的噩梦再现,他好紧张好害怕。
他冲过去,一把抱起来发怒的方相宜,上去就用蛮力搂紧钳住他的胳膊,脸凑过去亲她的眼泪。
“对不起老婆,我究竟有什么错,你说出来嘛,我改我去改,你,你别走,我,我离不开你的老婆!”
但是方相宜紧紧闭住嘴巴不让他亲,扭着脸躲闪,而且身子扭动着挣脱,但是她哪有力气?
好一会儿,见她累了。
余生才抱紧把她放到床上,急切说,“我,我没学坏,我真的没学坏。再说了,我说话算数,那一首歌,我今生今世,只唱给你方相宜一个人听。”
他举起了手发毒誓,“如果我和第二个女人有染,或者取悦。我必然遭天谴,天打雷劈了我!让我变成孤魂野鬼,变成葵花宝典的半男不女,永世不得轮回与超生!”
…………
方相宜猛然停止了哭泣。
她坐起身。
低着头,抹着眼睛,不敢抬头看他。
缓了好一会儿,她嘴里才嘟嘟囔囔,“谁让你咒自己了,谁让你发毒誓了……讨厌!”
这么一通闹,冷静下来的她,估摸也是无言以对,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小脸蛋,复杂的很。
余生一听。
哦,果然,自己猜对了她内心里究竟在嘀咕个啥。都说男人是女人的医生,看来是真的!
赶紧凑过去,搂住她瘦弱的肩膀,“放心吧,我说到做到,这辈子让你幸福,让全家好过,就是我整个生命的意义,不会再去学坏的。”
他从身后,环住了她的娇弱。
“现在的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过日子。而且,报告你一个好消息,我又找到了一条发财致富路!”
方相宜顿时停止抽噎。
她喜出望外,“快说来听听,”忽然她又皱眉,“咱们不是卖炸鸡嘛?难道你不想干了?”
余生又笑了。
“哎呀,咱家的炸鸡啊,挣钱都有限。小鸡子目前还有200只,你不想想,200只完了之后呢?还有,如果有新的炸鸡摊贩出现,咱们的生意被取代后,咱们又该怎么挣钱?而且目前,我的这个新路,做一笔,就……”
“具体什么路子?”
他凑近她的耳朵,“我和粮店站长说好了,倒腾粮食。我一块钱买,他一块五收,到时咱们挣个5毛钱差价。”
方相宜一听如梦方醒,点头。
“嗯,我听你的,只要你不是不学好,我什么都支持你,”于是破涕为笑,将手里的蓝印花布袋子,往他手里一放,“都给你吧。”
她满脸笑靥。
那个温婉如玉的方相宜,又回来了。
余生一见,更是将脸蹭了蹭她的头顶,那槐树花的香味,依然浓郁不减,“这个钱先放在床头,我忙碌之前,还要照顾好你的身子……也好来日再战!”
方相宜一听,满脸懵。
弄懂了后立刻摆手摇头,“哦不,我不。”
她摇头,表示坚决不再入坑!
余生一听,又是灿若一笑,“那我先去炖汤,然后别的再说,我的相宜,你不要怕嘛,至少和我一起睡觉,能美白。”
方相宜“……”
他起身,在厨房里继续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