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珩站在一堆碎瓷片之中,又气又不甘心的解释。
唐妙颜走近看着碗盘所剩无几的凉水盆,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已经气得连喊得力气都没有。
“有油就用热水刷啊!你拿凉水一遍遍洗,你看到效果了吗?就不知道动动脑子?”
苏禹珩被她吼得一愣愣的,看看一点没洗净的碗盘,再看看早就熄灭柴火却放在锅内的热水。
这才明白在他眼中毫无关系的两件事,原来是要放在一起的。
他赶快放下碗去拿葫芦瓢,本是想加热水。
谁成想,他手上有油,根本拿不住本就外表光滑的葫芦瓢。
“啪。”
水瓢掉进热水锅里,激起一大片水花。
“小心!”
他这是倒是反应迅速,上前一步就将唐妙颜挡在身后。
幸好柴禾在饭前就撤了,水温还不至于高到会烫伤。
只是他小腹湿了好大一片,眨眼就连衣摆都阴湿。
唐妙颜狠狠闭了闭眼睛,默默在心底念着。
这是对苏禹珩的惩罚,这是对苏禹珩的惩罚。
如果她替他刷碗,那岂不是变成她有错?
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对上苏禹珩尴尬歉意的黑眸,咬牙切齿冷声道:
“追加个家务,把厨房的地面擦干净。”
说完转身就走。
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苏禹珩目送她心如磐石离去的瘦削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是水的长袍。
春寒料峭,当真有些冷。
换做从前,唐妙颜早都亲手帮他换衣服。
那时的他嫌烦。
如今唐妙颜是真的说走就走,丝毫不在乎他穿着湿衣服,还要让他把所有活儿做完才离开。
他竟然出乎意料的留恋她的背影,期待她哪怕只是回头看自己一眼。
他一定是疯了!
苏禹珩赶快收回视线,摒弃莫名其妙的烦乱,赶快加热水洗碗。
“妙颜,隔壁村来唱戏的了!快走,咱俩去看看。”
苏禹珩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白青青正趴在唐妙颜的窗口,兴致勃勃的喊人。
“行。”
唐妙颜爽快开心的应声,边说边从房间疾步走出来。
刚迈出门槛,一眼就看到望过来的苏禹珩。
“家务还没做完。”
男人满身是水站在原地,清冷矜傲的眸子望着她,沉声提醒。
“你想好都做什么了?”
唐妙颜挑眉。
“收拾房间,浇地,挑水。”
他倒是把重活都挑去了。
可即便留下的都是不累的家务,那也是需要时间做的。
还哪儿有时间去邻村看戏?
“我已经洗完衣服,做饭前摘菜,仓房也有柴。”
所以根本就没活,她为什么不能去玩?
“……”
苏禹珩很想脱口而出自己不会做。
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丢脸,只好静默不语的看着姐妹俩开开心心出了家门。
“你怎么可能知道他?你眼里除了你那状元相公之外,何时装下过别的异性?切!”
人山人海的戏台子前,白青青忍不住翻白眼怼手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