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木白不觉得苦笑,他知道保举他的人是想要给他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他应该感激他才是但他却不知他有晕血的毛病,他的一番好心也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危险?
不过多想无益,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闭上了眼睛养精蓄锐吧。
江公公目光灼灼,眼神中流露出对许木白这个年轻人拥有如此从容不迫的气度的赞赏。
陈海山却气得面皮抖动,眼神中透出恶毒。
一时间,三人无语,只有马车在官道上急驶而过,发出寂寞而又单调的声音。
皇上对淳王的安危很是重视,一路上车队都没有停歇过,到了吃午饭的时辰也未作停留,就连江公公这种平时养尊处优的大太监都不敢抱怨劳苦,饶是这样赶到太守府也已经是未时了。
苏建国和苏恒早就接到了通报,早早的就等候在了府门前,看到马车停下,立刻上前相迎。江公公已经被癫得苦不堪言,在许木白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的下了马车,陈海山的小厮也赶紧跑到马车前搀扶自家老爷下了马车。
苏建国从许木白手上接过江公公,他有些诧异的看了许木白一眼,不知江公公带个年轻人过来做什么,他心里虽然有疑问但他懂得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这件事就是不该问的。
他搀扶着江公公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公公可用过膳了?”
江公公扶着腰,走起路来脚下有点飘,他苦笑道:“咱家哪有那个命,都已经饿得前心贴上后背了。”
苏建国赶紧吩咐下人去备菜,江公公摆摆手说道:“给淳王爷治病要紧,王爷可不能有任何闪失。王爷现在在何处?”
苏建国恭敬地回答着江公公的问题,苏恒已经带着管家亲自准备上好的瓜果点心去了。
“王爷在别院里休息!”
“哦,”江公公点着头继续问道,“大夫瞧过了?”
苏建国把王爷的病情细细地说了一遍,江公公脸上露出了欣慰地笑容道:“万幸,真是万幸啊。陈院首,快,咱们快去瞧瞧!”
说着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别院,走进了房间。房间内只有丁颐留守着,他看到江公公身后的许木白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丁颐知道江公公到来,早早就把朱颖支走了,他也不清楚朱颖现在是否可以暴露在江公公面前。
他快步来到江公公面前抱拳行礼,道:“丁颐参见江公公,参见各位大人。”
江公公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翘着兰花指劈头盖脸地问道:“你们是怎么保护王爷的?怎么让王爷受伤了呢?王爷乃是国之栋梁,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吗?”
丁颐面色沉重地说道:“是属下们保护王爷不利,请公公责罚!”
“唉,”江公公叹了口气,在桌子旁坐下,“罚你有用吗?陈院首,赶紧去看看王爷。”
皇帝有多重视淳王爷从江公公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一二来,苏建国的一颗心又悬到了嗓子眼上,他默默地在心里向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祈求了一遍,希望祖上显灵保佑赵煜平安无事。
这边陈海山坐在淳王爷床前,搭着他的手腕开始号脉,那边苏恒带着小厮们端上了瓜果糕点和茗茶。
江公公也确实饿了也顾不得形象,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他这边都吃了两三块糕点了发现那边的陈海山还在号脉,他没见过陈院首哪次看病会号这么久的脉,脸色也紧张了起来,忍不住问道:“陈院首,如何?”
“这——”陈海山一脸愁容,“下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象,时而成滑时而急促,不知是中了什么毒不敢随便下药。”
苏建国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王爷的病情反复了吗?那个女娃娃果然太年轻了,他不该亲信她的,万一王爷……这一旦追究起来不就是他耽搁了王爷的治疗吗?看来是天要亡他苏家了,他恨恨地看向丁颐,丁颐脸上也有些慌。
江公公的脸色立刻不好了,他这次出宫时皇上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全力治好王爷,要是王爷果真出了事,他怎么回去交差啊?一想到这里他额头冒出了细汗,他掏出手绢擦着汗,忍不住看向苏建国,眼神中充满了狠毒。
“苏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王爷已无大碍了吗?”
“这——昨晚,昨晚,”苏建国急得满头大汗,他看着丁颐,“丁统领?”
丁颐心里也犯嘀咕,眼前的是太医院院首实力不容小觑,那边是个还没有完全掌握情况的野丫头,思虑几番后丁颐还是决定相信朱颖的能力。他不卑不亢地说道:“陈大人,您是否诊错了?”
陈海山感觉被冒犯到了,他生气地站起了身,道:“丁统领,你是在质疑本官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