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吧!”
秦烈回头,四下观望,眼见那秦家大院血流满地,黑气滔天,生灵尽寂,残垣断壁,一时间不由得悲从中来,怒火中烧。他俯身,双手扼住徐胜的喉咙,身后魔影抽出无尽黑气,凝结成刀,顺势劈下!
“咔!”
一道血痕,清晰可见,由上至下,大片鲜血止不住地流。徐胜整个人几乎被劈开!
“小子,你可听闻五缺之刑?”秦烈狞笑着,再次扼住徐胜,低声道:“所谓五缺,断手、刈足、割舌、挖眼、刨耳,你想不想都来一遍?”
徐胜无言,实在是无法发声,然而他眼中还有着杀意,分明透露出不屈!
“不论你是否愿意,都要体会一场人间的极致酷刑。”秦烈笑着,“五刑过后,我也不杀你,我会将你做成‘人彘’,封在罐子里,就埋在那茅坑边上。哈哈哈哈——”
“哈,哈”
徐胜那已经分作两瓣、鲜血淋漓的嘴中,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嘲笑。
“你...”秦烈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哑然无声。他的口中渗出漆黑的鲜血,然后,不只是口舌,他的鼻眼、耳朵,甚至是太阳穴都淌出大团血液!七窍转瞬之间,漆黑一片!
“这...怎么会...?”
“哈,哈”徐胜的发出了好似嘲弄之音,秦烈的身体开始扭动,继而“叭”地一声,胸口处绽开一个血洞。
“叭!叭!叭!”
响声不绝,一个又一个血洞争抢着,在秦烈的身上爆开。
血,乌黑的血,浓重的血,带着腥味的、粘稠的血,涂满了秦烈的全身!
“哈,哈”在徐胜嘲弄一般的叫声中,那团团黑血凝聚着,向着他那残破不堪、几乎分作两半的躯体流动。
黑血在流,像粘合剂一样。肉眼可见,徐胜的身体开始聚拢,一点点地复原,最终竟完好如初!
逆转生死,不外如是!
“污化”
徐胜终于发出了清晰的声音,原来不是什么“哈,哈”的嘲讽,而是“污化”。用那进入秦烈体内的少量几滴血,“污化”他的全身,“污化”他的全部血肉!
好恶毒的术法!
好厉害的杀招!
徐胜昂着头,脸上尽是享受。他冷眼看着秦烈那魁梧高大、不可一世的身躯逐渐地变成人干,然后轰然倒地,面无表情,心如止水。
黑气一点点地散去,没有了秦烈的催动,秦家大阵近于虚物,形同摆设。
风轻轻地吹过,空气中传出的味道异常复杂。有血腥、有霉变、有浊臭,徐胜细细体味,竟然还感受到了一丁点的...甜香!
风吹散了黑烟,吹掉了血腥,却吹不灭一地的狼藉,吹不灭徐胜的一腔杀意!
还要杀!
是的,他还要杀!杀了秦烈之后,又进一步助长了其杀戮的欲望,他如同野兽,他欲壑难填!
现在,情形异常明显,差不多是辽州第一强者的秦烈已经死了,谁能制衡徐胜?!
秦家大院内,各怀鬼胎、满怀欣喜的诸多宾客,一瞬间都成了待宰的羔羊!
徐胜杀了很多人,但此刻秦家还有更多人,有更多等着被他屠戮,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人!
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
“咔!”
高天之上,雷霆炸裂。徐胜缓慢,但却稳重地走在破碎的青石小路上,阴沉到了极点,浑身都泛着血光。
“逃!”
疯了,乱了。秦家的所有人,连同宾客全都疯癫了!在濒临死亡的巨大压力下,他们忘却了身份,再顾不得礼仪,像猪狗牛羊一样,四散奔逃,相互夺路。他们推攘践踏,乃至拳脚相加,血沫横飞。
“死,全部都要。苍生为食,苍天可吞!”徐胜狂叫着,横冲直撞,无人可当!在“行者无疆”的加持之下,谁人能脱逃?
狼入羊群,尽情杀戮!
“咻!咻!咻!”一条条血光闪现,一道落下,另一道紧接着就会升起!
“放过我们吧,求你了,我不想死。”有人在求饶,跪倒在地,整个瘫软。
“苍天无情,何曾饶过?”徐胜一掌拍出,那人顷刻化作血雾。
“我无罪,你为什么要杀我?”有人在哀嚎,眼见跪求无望,索性挺身而出。
“大世之下,皆负罪责。”徐胜弹指一挥,那人脑浆横飞。
“你这个样子,莫非不怕天谴吗?”有一老者,颤抖着开口,将他身后的小女孩死死护住,老眼含泪。
“尔等不怕,我有何惧?”徐胜昂首对天,高声喝道:“若有天谴,何不荡平人间?”
“咔!”
与徐胜的吼声一同响起的,是天上的惊雷。整个天幕都森白一片,雷霆贯穿天地,威压十方!
“哈哈哈哈,天谴来了。”老者癫狂大笑,几近气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