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珞宁忍不住心口一震,被他握住的手腕处仿佛被灼烧起来,和那股被他双眼勾住的灵魂震颤的感觉,连绵蔓延到四肢百骸。
“我不是在做梦吧。”男人嘴角上扬,以从未见过的弧度牵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另一只手也抬起来,小心翼翼碰上她脸颊,“是热的,不是梦。”
看着他喝醉了酒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模样,方珞宁忍不住鼻尖一酸,开口也不禁带了点鼻音:“沈总,你先放开。”
男人眉心皱起来:“你叫我什么?”
方珞宁又叫了一遍:“沈总。”
结果话音刚落,便倏地瞪圆了眼睛。
男人带着酒气迅速凑过来,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柔软的契合,让她一瞬间仿佛灵魂出窍,也有一些早已蒙尘的记忆被掀起来,激起漫天灰尘,和无休无止的荡漾的回音。
那天也是同样漆黑的夜晚,平安夜下了初雪,空气中雪花纷纷扬扬,宿舍楼门口,他第一次吻她。
两个人都很青涩,也很害羞,他拽起她衣服后面的帽子,遮得严严实实。
哪怕大雪之中,谁也看不清谁是谁。
因为男人亲吻间携来的浓烈酒味,她很快回归到现实,还没来得及推开,又被他轻轻咬了一口,嗓音夹着些得逞的坏:“叫错了,罚你。”
“……”
坐在前排的何助理从镜子里瞥了一眼,便不敢再有第二眼,整个人面如土色,连忙跟人道歉:“方小姐,不好意思啊……那个你多担待一下,他喝多了就这样。”
方珞宁不禁嘴角一抽。
喝多了见人就亲?
何助理似乎也感觉到不对,继续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老板他……”支吾了半天也解释不清楚,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其实老板他也是第一次。”
“……”方珞宁已经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了,连呼吸都不想。
闹腾着的男人被她用力一推,终于倒在座位上又醉死过去。
宿醉第二天,沈司澜醒来的时候头剧痛,但公司有会不能耽搁,于是喝了杯蜂蜜水稍微缓解之后,便让何朔来家里接他。
去公司的路上,感觉何朔总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心底涌起一些不祥的预感:“你有话直说。”
“老板,那我就直说了。”何朔叹了一声,道,“您昨天的酒品真差。”
沈司澜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何朔:“我以前居然不知道,您喝醉了居然有那种习惯。”
沈司澜一脸懵逼:???
前面正好是红绿灯,何朔把车子停下,转过身无比认真地看着自家老板,抬手指向自己的唇,然后摇着头咋了咋舌:“您真的是,有点禽兽。”
沈司澜挺拔的身形忽然一颤,随即眼中夹杂着不可置信和浓浓的懊悔以及嫌弃,仿佛遭到了什么毁灭性打击,眸底光芒尽失,嗓音低哑:“我亲你?”
“我疯了吗?”
“要真是我就好了。”何朔叹了一声,“我就当为工作捐躯,打落牙齿和血吞。”
“……”沈司澜脸色全黑下来,“说人话。”
何朔把昨晚的惊天见闻老实招了。
方珞宁在办公室忙了半天,才把即将接手的第一个项目啃明白。
见齐总还在办公室,趁早进去找他汇报。
结果她刚把文件递出去,齐总看了一眼又合上,对她说:“沈总刚打电话过来说他朋友有门路,原材料的价格还可以再低,具体还要等沈总那边核实,你不用着急做核算。”
方珞宁点了点头,收回文件:“好。”
“还有。”齐总看向她,“为了方便我已经把项目转手交给他了,以后这个项目相关不用再找我,你直接向沈总汇报工作。”
方珞宁脑子里嗡地一响:“啊?”
“有问题吗?”齐总问。
她忙不迭应下:“没,没问题。”
从齐总办公室出来时,方珞宁脑子还是懵的。
怎么就要找那家伙汇报工作了?
他们明明就井水不犯河水啊。
想来想去,昨天就是不该碰见他,带他一起去吃饭,还让他……
突然想起来什么,方珞宁咬了咬唇,抬手摸摸发烫的脸颊,暗骂自己不争气。
项目的事,她没有主动联系沈司澜,对方倒是先找了她。
快下班的时候,沈司澜叫她拿东西上去一趟。方珞宁交代好同事工作收尾,便赶紧去了。
这会儿大厦里已经有人下班,电梯繁忙,三部下来都是满员,还得每一层停一下,沈司澜似乎等不及了,电话打过来。
方珞宁忙不迭解释:“沈总我在等电梯。”
“你去A区乘专梯,我给你开锁。”
“不用了,电梯马上上来。”方珞宁盯着头顶的数字,“电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