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旗袍衬得她格外肤白胜雪,像是花瓣被一片片剥开,露出里面娇嫩的花蕊,猝不及防的香艳,让他禁不住喉头滚动。
当扣子解开最后一颗,光滑柔软的绸缎顺着她纤薄的双肩滑下来,挂在肘弯,仿佛溢散出丝丝缕缕的香气,男人晃了晃神,却还是在昏暗的灯光中,瞧见了她锁骨下方,胸口上那块精致的刺青。
新刺的颜色鲜艳饱满,轮廓分明,他的名字被设计成花形,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是那三个字母——Lan。
而这个位置,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她把他的名字写在那里,连着血液和心跳,看一眼都让人热血沸腾。
他眸色转深,紧紧盯着这个向来乖巧不出格的姑娘,此刻站在他面前却如午夜绽放的玫瑰花,走上前,嗓音像是飘出来一团气:“故意的是不是?”
方珞宁仰头看着他,眼睛里盛满惑人的光:“我自己设计的,不好看吗?”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触碰那块刺青,仿佛爱不释手,又好像压抑着什么浓烈的情绪:“方老师,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
方珞宁笑了一声,朝他身体贴过去,如愿听见男人吸气的声音。
直到他呼吸彻底凌乱之后,拉着他的手绕到后面,碰到旗袍的拉链。
她冰凉的脚趾若有似无地蹭着他小腿。
男人嗓音一沉,扣紧她腰:“不工作了?”
“学你啊。”她抬手勾住他脖子,笑容明媚又纯洁,浑然不像这副被剥开了花瓣的诱惑模样,“偶尔当个昏君,好像也不错。”
拉链拉了一截,卡在中间,他神色露出几分不耐,直接将她托起来往里走去。
她顺势抬起两条腿,盘上他腰间。
衣服被他撕得粉碎,夜晚的暧昧一触即发。
他始终看着她,不舍得挪开一秒,用手指,用唇摩挲着自己的名字,情到浓时,就像一头夜晚猎食的狼,要将面前美味的猎物啃噬干净。
“喜欢吗?”她的手扶在他脑后,感受着他唇瓣的热度,嗓音有些哑了,忍不住发颤。
男人压着声,也十分低哑地回她:“喜欢。”
许久后,终于能在浴缸里泡一泡快要散架的身体。
沈司澜抱着她,把花瓣掬起来抹在她肩上,像玩耍似的,语气却无比温柔:“疼不疼?”
“你还有脸问。”方珞宁软软地瘫在他怀里,终于缓过气来,满腹怨念,“我最喜欢的那件被你撕坏了……”
“我是说这儿。”男人低笑一声,指腹沿着她锁骨往下,嗓音十分认真,“疼吗?”
“……”方珞宁囧了囧,脸颊又变得更红一些,嘟哝道,“刚开始有点。”
手臂搂得更紧了些,他把头搁在她颈窝里。
“傻不傻?”他吻了吻她的颈侧,“你外公要是在天有灵,该不会想打死我吧?”
苏远山是出了名的传统守旧派,如果还在世,恐怕就以他这个名声,打断她的腿都不会让两人在一起。
方珞宁从小受苏远山教导,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当年他去打耳洞的时候故意逗她,说让师傅给她也钉一对,结果她怎么都不干,因为妈妈没说可以打。
后来还是为了十八岁生日宴要戴全套首饰,苏蕊请人给她打的。
纹身,更是苏家的孩子梦里都不会出现的东西。
他没法想象如今的她,能为他做出这么大胆的事。
“就算外公还健在,他要打你,我也会护着你的。”她转过身搂住他脖子,在男人唇上亲了一口,双目盈盈,认真地望着他,“我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第一件是上大学的时候偷偷跟你在一起,第二件,就是把你的名字放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也很爱很爱你,一直以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坚持,我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说着,她眼底含泪笑了一声:“就算外公托梦回来骂我,我也不怕。”
男人将她抱得很紧,仿佛要揉进骨血的力道。
她扬起头吻他,手指从他脖颈绕过来,轻轻捏住他耳朵软骨上的洞:“这里疼不疼啊?”
“疼死了。”他嗓音带着点委屈,还有几分严肃的警告,“你想都别想。”
“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试试。”他发狠地咬了咬她的唇,“我让你一个月下不来床信不信?”
“……”方珞宁整个人都抖了抖,不得不打消念头,但还是有点遗憾,“那我不能和你戴情侣款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女孩都喜欢坏一点的男孩,她觉得他衬衫半敞,戴着耳骨钉的那副妖孽败类的模样最勾人。
他用手指捋开她脸上的湿发,无比怜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听话,不折腾了。”
说完他低下头,唇贴上她新刺的那块纹身,然后缓缓往下。
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后仰的身子被他勾住,浴缸里的水也像是升了温……
春节过后,严寒悄然褪去,翟青墨和阮漓的婚礼日期也定了下来,就在春分那天。
方珞宁是伴娘,头天晚上就被阮漓叫去家里,和她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