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错了。”
徐千秋挥袖间,沙漠之中乍然出现一个坑,权成种桂的坟茔了。
之后,站在一旁,看着她一点一点,一块一块,将那滩血肉搬入坑内。
随口问了一些种家,和陆家的事情,她一一作答,并无丝毫掺假。
不敢有所隐瞒。
间隙时,她小心翼翼问道:“方才是公子杀退了那些马贼?”
徐千秋默不作声,并未回答。
但,女人已经得到了答案。
女人将坑勉强填平后,还不忘跳着踩踏,让填埋痕迹不那么明显。
她安静后,歪着脑袋问道:
“种桂,种桂,公子你说,以后这儿会不会长出一棵桂树?”
徐千秋无语道:“你脑子有病。”
满身血污的女子,竟敛衽施了一个万福,妩媚横生,笑道:
“求公子救我。”
经此变故,这女人,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徐千秋扯了扯嘴角,说道:
“你真是病入膏肓,失心疯,没救了。”
女子孤零零站在坟茔上,笑脸凄美。
带着莫名其妙,就成了丫鬟的陆沉,往西河州方向而去。
在见到二公子徐凤年,及戴着面具的黑衣小丫头,陆沉这才知道,这位“赵楷”公子,并非孤身一人。
估计名字也是假的吧。
走了没多久,便又遇上了一队马贼,三十几号人。
比起之前那股兵强马壮悍匪,眼前这些马贼,则显得寒碜许多。
全队上下,没几样制式兵器。
鱼鳞甲这类军伍校尉的专属甲胄,更是一件没有。
唯一亮点便是,那为首一名马贼,竟持有一杆马槊。
可惜,已精致到了花哨的地步。
槊首精钢,槊纂红铜,槊身涂抹朱漆,关键是,还系有一丛紫貂绣团子。
这乍看之下,定造价昂贵,殊为不易。
惯用马槊者,往往是武艺超群的世家子弟,用以标榜身份。
没想到,这土匪头子手中,竟有一柄。
徐千秋二话不说,眨眼功夫,便将这些人尽数废掉。
将那首领擒拿,稍微上些手段,便一一交代。
这批马贼,是种姓青年种桂,聘请而来,配合他演一出苦肉戏。
欲以此博取陆沉的倾心。
只是,却来晚一步。
下一刻,陆沉便亲眼看见,徐千秋将眼前这些马贼,尽数宰杀干净。
仿佛在此人眼前,人命还不如一只蚂蚁值钱。
杀人不眨眼!
只是,她眼中非但没了惊惧,反而,有一种古怪的神采。
徐千秋一行几人,各自挑匹坐骑,快马加鞭。
走出三十里路,不见一处人烟。
稍作停顿,拿囊中清水刷洗马鼻。
这时,裹了头巾的陆沉揭开一角,露出略显干涩的樱桃小嘴,好奇问道:
“你真叫赵楷?你该有小宗师境界了吧?”
徐千秋没有应声,未曾搭理她。
女人又问道:“你要拿我的身份做文章?
先前我已和你说过,我与种桂只是离开大队伍,绕道而行。
如今,只剩我一人去西河州持节令府邸,一旦被发现行踪,你该怎么解释?”
见这背着无名宝剑的白衣公子一言不发,陆沉也不气馁,刨根问底,问道:
“骑马出行,三十里一停,你难道是北凉人?”
此言一出,徐千秋终于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