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满脸的高艳猛地抬头,恶狠狠地怒视着夏倾心。
顾子良也攥紧了拳头。
夏倾心的声音不急不缓:“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顾邦是被下毒了,但毒不是下在酒里,是下在了他的头发上,下毒的人一早就知道他有摸头发的习惯,所以才会这样做,他摸过头发,只要触碰过身体的其他部位,就很容易中毒身亡,而三年了,还能看出来,是因为对方也在头发里混合了一下重金属,阴差阳错的具有防腐的效果,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嫁祸别人,万一尸体被检测,还可以说那个人给顾邦下了重金属剧毒。”
她定定看着顾子良,目光平静中透出一股凛冽的锋锐,像是要瞬间划破顾子良那脆薄如纸的伪装:“做出这种事的,就是你们母子吧。我复盘一下,当年你们以为顾邦发现了顾子良的身世,所以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地位,就联手给顾邦下毒,嫁祸给顾如墨,正好能够除去争夺家产的竞争者,和知道你们底细的知情者,一箭双雕。”
这些都是她跟顾如墨在发现头发有异常之后,推断出来的。
只见顾子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抿成一条线,一句话也不说。
高艳更是直接崩溃,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这不能怪我,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他要是早点告诉我知道子良的身世,我又怎么会对他那种毒手!”
既然前因后果都被猜出来了,那掩饰下去死不承认也没有用。
高艳的心理防线崩溃,只不断啜泣着。
顾炎亭握住拐杖的手臂微微颤抖,岳千姿更适合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子良。
猜到跟亲耳听到真相,那冲击力是不一样的。
亲儿子死在了孙子的手里,换谁都没法一下子接受。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顾子良,声音都在发颤:“你这个畜生,你爸爸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啊!亏我这几年还一直觉得亏欠了你,觉得你小小年纪没有了爸爸很可怜,我真是,万万没想到……”
顾子良低着头,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一般,猩红着眼睛抬起头来,冷笑一声:“我让你们失望了,那顾如墨就没有吗?我为什么会双腿残废,那就是他找人开车撞我,是他想让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的!”
当时顾如墨被冤枉,赶出顾家。
随后不久顾子良就出了车祸。
连肇事司机都没找到。
他就一直觉得这是顾如墨的手臂,毕竟他这位小叔可是从来不吃亏的。
但苦于一直没有证据。
现在他也不准备吃这个哑巴亏了,索性全都说出来,只求一个痛快。
谁想到顾如墨却是淡淡一笑,那表情就好像上讲台领奖状似的自然:“更正一下,我不是想让你站不起来,我是想弄死你。”
当年顾子良不仅害了他哥哥,更把脏水往身上泼。
虽说没有确切证据,但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顾如墨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至于顾子良为什么没有死,只是双腿残废了,那属实是他命不该绝。
夏倾心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