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丸再吃上这两粒,殿下明日就能下床了。”
“明日就能了?”夜子渊心中一喜,将药丸放进嘴里,“真好,这三日本王都要忍受不住了。”
“殿下坚韧之心异于常人。怎么才躺了三日就受不了?”南星笑着递过水杯、
“若是平常倒也罢了。可每次看着你离开,就想跟在你身边。所以、”夜子渊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
“殿下不要心急,你的腿还处在恢复期。平日让慕青给您多做做按摩,能促进血液循环,对经脉的疏通也有帮助。”
南星扶他半坐起身,微凉的掌心在夜子渊的腿上揉搓,“明日巳时,我约了二姐去安王府。殿下若是想去,可以让慕青送你、”
“好,本王有几日没有见到皇兄了。一会儿就让慕青去明月楼送个信。”
夜子渊很开心,南星去安王府没有避着他。
想起慕青说的医馆,他张了张嘴,却没有直接问出口,只低声说道。
“你、最近还好吗?”
“很好、容府里没什么事、”她含糊的说着。
抬头看见,窗户边挂着一副泼墨山水画。
想起那日慕翠在医馆里见到的‘蓝翎舞’!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夜子渊的。可最近忙着治疗青宁,就给忘记了。
“本姑娘听慕翠说,殿下喜欢书画?墙上的这幅山水图,也是殿下的手笔?”
“没有多喜欢,就是用来消磨时间的、”
夜子渊看了一眼那山水画,摇摇头,“要说书画鉴赏和画工技法,本王的师母可是昭城里大家,她的作品千金难求。”
“殿下还有师母?是给殿下传授画技的吗?”
南星想了想,“我记得仲瑜师父的书画技法就很厉害!他每次教我们工笔画,我都不肯画。还把他的颜料偷偷倒掉、”
“你和本王说起过、”夜子渊笑着看她,“学堂就设在摘星阁后面的小院子里,你还带着本王听过仲瑜先生的课呢。”
“我还带你去过?”南星一顿,不相信的看着他。
“对啊,咱们还偷偷逃课,跑到平台上放风筝。本王那时还能动,就是畏寒怕冷。你把被子裹到我身上,弄得本王和刘宣明一样像个球。把刘嬷嬷吓得担惊受怕一整天。”
“后来呢?”
“后来,皇姑母知道了就再也不让我去了。”夜子渊有些失落,“本王记得学堂里,还有本王做的画呢、不知道还在不在?”
“等本姑娘回去好好找找、兴许还在、”南星暗自记下了。
“殿下既然师承大家,有没有画过一副蓝孔雀图?”她停了手,用带着“渊”字的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
“蓝孔雀?”
夜子渊一怔,‘蓝翎舞’的事,很少有人知道,那是师母最喜欢的画作。听师父说,那是师母的印记。只是、
他看看南星,微微点头。“本王画过、是背着师母偷偷画的、”
“这么说,是你师母的画作了?你能带我去见见她吗?”南星很感兴趣,因为那副‘蓝翎舞’她非常喜欢,想拜访一下这位大师。
“可惜,她去世了、这幅画也找不到了、”
夜子渊眼神里透着悲伤,“你怎么知道这幅画的?”
“我、我偶然间看到的。”南星笑着看门口的慕翠,贴近夜子渊小声说道,“它就在我手中,殿下若是想睹物思人,本姑娘可以送给你。”
“真的?”
“当然,本姑娘什么时候欺瞒过殿下!”
南星弯眉轻挑,目光流转,“不过,殿下要和我说说你师母的事。毕竟那画值一百两,我拱手相让可不能太吃亏、”
“你的性子还是如此、”夜子渊宠溺的一笑,“也罢,师母去世多年和你说说也无妨、”
她起身给夜子渊斟了一杯茶,就听他缓缓的开口。
“本王年幼时得了寒证,皇姑母寻遍太医,也没有什么好方子。直到遇见师母,她精通医术,时常在皇姑母的府邸给本王诊脉。本王的身子才日渐好转,要不然本王哪里能和你到平台上放风筝?”
夜子渊喝一口茶,“师母虽是塔国的公主,可待人随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
“等一下,”他还没说完,就被南星打断了。
她眼神狐疑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羽灵公主?她是你师母?那沈啸是你师父?”
“正是。你如何知道?容卫告诉你的?他怎么能、?”夜子渊也一怔。
长兴军的事是朝中的忌讳,容卫不是不知道,他怎么能告诉南星呢?
“沈啸将军对容家有恩,父亲是想让我记住这恩情、”
南星琢磨了一下,“晚上,我就让慕碧把图送回来、”
“算了,你收着吧!”
夜子渊摆摆手,“既然你我都是尊重羽灵公主的人,放在你那里也很好。至少,不会叫旁人知道,你好好收着吧。”
南星点点头。
听夜子渊这样说,还要将‘蓝翎舞’仔细收起来比较稳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