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这一天的上午,一身月牙白长衫的夜子深坐着马车去往永安司。
容府和安府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若再没有消息传回,恐怕会牵连到皇姑母和皇弟。
毕竟,李成海是以容南星不满当年去丹霞山修行为由,上奏她是塔国奸细,与奸人串通利用幼兽毒杀朝中大臣亲眷,致使朝中人心惶惶危机朝纲。还摆出了证据指明容府有包庇之罪,大理司有徇私枉法之嫌。
圣上大怒,责令刑部即刻收押容卫及安少卿。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容安两府一夜之间怨声不止,血流成河。
皇姑母请旨解除皇弟与容南星的婚约。可圣上非但没有同意,还指责皇姑母不能替他分忧,放任容府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皇姑母气的生了病,佳慧去府里侍疾几日了。而长公主府也一直闭门谢客。
今日一早,他实在担心就去府里探望。
皇祖母气色好了很多,就是担心容南星还是名义上的宁王正妃。若是李成海趁机打压,皇弟就危险了。所以,让他去永安司打探情况。
夜子深眉头紧锁,闭着眼睛沉思。
那袁嘉茵和南星一样消失多日了。
袁震刚从忻州回来就因为此事被圣上责罚禁足在家,袁刚也被罚奉三个月。他不知道永安司有没有新的线索。可即便是有了新的线索,也是不能改变容府和安府已经被灭门的事实。
驾着马车的明心,知道主子心事重重,也不敢说些什么。
抬头看见忠义将军府门前停着马车,便轻声说道,“主子,忠义将军府停着马车,不知道老将军是出府还是回府?”
夜子深掀开车帘,正好见老将军义良下了马车,进到府里。
“先去忠义将军府,本王要去拜见老将军、”
“是!”
当明心驾着车停在忠义将军门口的时候,老将军义良正脚步稳健的进到会客厅。
“公爹怎么样?袁大人可有消息?”南云急忙将怀中的义庆交给锦兰,起身询问。
老将军看看她,无奈的摇摇头。
“袁震老儿也是一筹莫展。袁嘉茵至今都没有消息传来,他想暗中派永安司的人去塔国又怕引起李成海的注意,只有耐心等着、”
“那可怎么办?容府和安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兄长和南星不知道听说了没有、他们可千万别回昭城啊、”南云心里难过,哀怨的出声。
“安府的事你照看了没有?安少卿死的冤啊、”
“照看了。安府唯一的小姐是我刚过门的嫂嫂,自然所有用度与容府是一样的、”南云斟了茶送到老将军面前。“公爹,少将军派人来说的事。咱们、”
“先不急,今日一早我已经安排人送他出城了。”
老将军深深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时候,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凌俊也是,听到点风吹草动就派人回来。难道他不知军法严明,擅自离守是大罪?”
“公爹,少将军也是担心咱们、”
南云顿了一下,看着老将军迟疑的说道,“儿媳有些话,想和公爹说、”
“有什么话你直说吧、”老将军知道南云遭此变故,这几天一直郁郁寡欢。倒是希望她有什么心里话都说出来。
“公爹,南云想了一夜,觉得少将军的提议不错。您带着义庆以探望少将军为由去落天河谷。既远离昭城是非也能受义家军保护。那李成海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容府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会连累忠义将军府。只要您和义庆安全,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老将军一脸凝重的放下茶杯,“要走也是你和义庆走。义庆还小不能离开母亲。再说,老夫虽然不问朝政可威名还在。留在昭城里,圣上不敢怎么样的!”
“公爹,话虽如此。可南云出身容府是罪臣之后,南云不想少将军身上背着污名。”
南云强忍着心里的悲伤,慢慢的说道,“您和庆儿安全了,南云就算对得起少将军。若是南云有什么不测,少将军可以再娶、庆儿和义家军也不会被世人诟病!”
“越说越离谱了。”
老将军瞪着她,“你是我忠义将军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我看谁敢乱说闲话?你和凌俊的感情,老夫也是明白的!若是你独自一人留在昭城,凌俊定会请旨返城。这岂不是给李成海制造机会?老夫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你听话,安心带好义庆。此事断不可再提。”
“可是、公爹、”
南云不甘心的出声,老将军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就在这时,有小厮进来禀告,“老爷,安王殿下求见!”
“他来做什么?”老将军看看南云目光一转,“请他到花厅等候,老夫随后就到。”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