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 “这是何物?” …… 雍城大郑宫,一张案桌之上,传来一声声稀奇古怪的声音。 始皇帝和李斯三人组古怪的盯着桌子……更准确的说,是盯着桌子上面的一张‘纸’! “始皇帝三十二年十月二十七,卫尉府校尉郭怀义在大律令城公子带领下,入长公子府诚意苑书房,初见密室。” “见物,名曰纸张,初为惊奇,不知何物,以笔墨写之,惊!” 李斯像是个好奇宝宝似得,反复的给始皇帝读者上面的文字。 就刚刚! 郭怀义请罪送来,不见人,没有解释,只有此物! 有种感觉,郭怀义被带歪了,胆子变大了。 “这字虽然奇怪,但的确是郭怀义的字!”始皇帝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纸’,似乎光线不好,始皇帝忍不住的调整了一个方向继续看。 旁边的李斯就挪了挪,跟着冯去疾也挪了挪,蒙毅也只能跟着挪。 四人转圈圈围观! “陛下,莫非这东西就是‘纸’?”蒙毅站在始皇帝的身后眉头紧锁的思索着。 始皇帝停顿许久这才点头称是:“应该是,想来那日扶苏府失火,定是和这个东西有关了。” “那这东西是作何之用的?”冯去疾爬在桌子上旁,半蹲下身子,视线和桌子处在一个水平面上。 始皇帝又挪了挪,实在是觉得奇怪:“想来应该是写字之用吧,或许也有他用!” “好薄啊陛下!”李斯也学着冯去疾蹲下来平视,发出了极为惊叹之声。 始皇帝也跟着蹲了下来,认真的平视着桌面:“的确,只有丝竹才有这般的厚度,只是……” 始皇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 只剩下一个方形桌面上,冒着四个人头。 “这个郭怀义是什么意思,只送来这东西,其余话一字不透?” 李斯忍不住的道:“陛下,要不,将这郭怀义捉拿而来,这就是欺瞒陛下,对陛下的大不敬啊。” 始皇帝纷纷不满的道:“哼,这郭怀义,枉费朕的一片苦心,对其多加栽培,没想到,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臣附议,这郭怀义太不是东西了!”蒙毅也跟着附和道。 “既然这东西是书写之用,要不陛下您,写写看?”冯去疾低声惊奇的探索道。 “也罢!”始皇帝缓缓起身,抬起毛笔,左右盘恒许久。 初次写道‘朕阅之’! 可写着写着,始皇帝奇怪的摇头,再次写道:‘甚奇,此物似为书写而生,薄而不透,凝而不散,定是稀世之物。’ 写罢。 始皇帝轻轻的撤走毛笔,更加奇怪的盯着纸张。 “陛下的笔墨,已是登峰造极,可为何这笔锋之细,和这郭怀义之字,粗细差距如此之大?”李斯又奇怪的嘀咕了起来。 “你来试试!”始皇帝拉远着身子盯着自己的笔墨。 并非是他写的不好,而是他根本写不出如此细小均匀的字。 “这!”李斯犹豫了一下,就已经去接始皇帝递来的毛笔了,早就蠢蠢欲动了。 ‘臣斯试纸,控笔锋如针,怪之,奇之,不似凡物!’ 写完。 李斯眉头紧皱。 这东西,给他一种极其怪异之感。 “陛下,臣也想试试!”蒙毅的锐取之心更甚,直言请命。 “无妨无妨!”始皇帝点了点头。 当即,蒙毅伸手,从李斯的手中拿过来毛笔,极为正色的动笔。 ‘臣毅猎奇好之,感非凡之物,书写之时流畅万分。’ “陛下,老臣也想试试!”冯去疾心痒难捱,对这个‘纸’好奇万分。 始皇帝点了点头,道:“快写吧,写完说说感受如何!” 冯去疾当即写到‘臣疾初见惊奇,容字百千,愿将胸中韬略尽书其上。’ 写完。 冯去疾撤回毛笔,再次认真的瞅着小小的一张‘纸’! 而四个人,又开始围着桌子转悠了起来。 “陛下,稀世奇物啊!” “陛下,此物价值千金,无可估量!” “陛下,这到底为何物所制?” “可惜啊,朕辛辛苦苦培养的将军,竟是被这般拐了去!” “朕倒是越来越好奇,这小子,究竟想要干什么!” 四个人奇怪着。 章邯丛丛赶来,禀报道:“陛下,今日早朝,诸位大臣聚于咸阳宫晋见陛下,弹劾大律令之声颇多。” “可博士宫中博士突然入殿,与朝臣起了口角之争,最终双方不欢而散,各自拂袖离开。” “朝臣之间并无流传陛下不在宫中。” 始皇帝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摆了摆让章邯离开。 “赵高,将此物安置于金盒之内。” 始皇帝说着,便转身又回到了席位之上,不满道: “李斯,你来接手冯卿这盘棋。” “这老家伙太过保守了,着实无趣,还是与你博弈,才能让朕心有忌惮。” 李斯笑了笑,跟着跪坐,神秘笑道:“臣若接了这盘棋,那陛下可要小心应对了。” 始皇帝笑道:“攻守之势,本为一体,放心攻来,朕且退之便是!” 仿佛此时的大郑宫,犹如一处世外桃源,有二三博学天下之士大谈高雅,以棋局论道。 这其中,一个皇帝,三个首辅大臣。 至于朝堂局势如何,与此没有半点的关系。 …… 始皇帝不在皇宫,在雍城! 嬴城知道这个消息,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连同李斯,冯去疾,蒙毅三人也跟着走了。 咸阳城现在根本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 他可以借助着大律府立秦法的理由,在整个大秦朝堂之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现在的朝堂就是,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但就是搞不了他。 而他。 也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肆意妄为得行事。 所以。 嬴城在回到咸阳之后,没有去任何的地方。 就连扶苏府内,老妈李贤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匆匆迎出,都只看到他扬长而去的车队。 过家门而不入,直奔大律府。 咸阳宫大殿,始皇帝不回咸阳城,他绝不踏入一步。 咸阳宫中,除了去各府要人,其他地方,他绝不踏入一步。 非必须,大律府不接待任何与立法无关的人。 如有必要,大律府封闭,闭门造车。 至于其他任何地方,他都不会去。 只保证两个地方。 大律府和超级作坊! 其他的任何事情,一概不管! 这就是他的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