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
书籍!
华夏字典!
三样东西,成为整个宣传大院所有儒法农之人为之痴迷而疯狂之物。
然而。
就在这明灯长明的宣传大院。
一处戒备森严的房间中。
嬴城平静的坐在一张桉桌旁,看着宣传大院所有的数据。
下方。
宣传司司正淳于越,左司长汤游,有右司长江富安静的等待着嬴城训话。
“做的很好!”
就在此时,嬴城终于翻看完毕所有数据开口。
这瞬间让淳于越,汤游,江富三人如临大赦。
淳于越面色一喜,急忙回道:“这都是大律令教导有方。”
终于。
他们劳辞辛苦如此之久,得到了嬴城的称赞了。
此前。
嬴城每次前来,都是破口大骂,这一次可以称赞,十分不容易。
“这个孔腾是什么人?”嬴城抬手直接打断淳于越的谦虚,问道。
“回大律令,子思之儒领袖孔鲋之弟孔腾。”淳于越急忙回道。
嬴城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道:“送走吧!”
听到嬴城轻飘飘的决定,淳于越忍不住的心中一颤,急忙道:“若孔腾送走,恐怕会徒增变故,若是再有三月,下官敢保证,这三万儒生,尽皆归于朝廷。”
就连一直以来都和淳于越唱反调的江富,也忍不住的说道:“大律令,此时送走,或许会引发不必要的祸端。”
嬴城摇了摇头,再次肯定的道:“送走吧!”
面对嬴城如此决断的命令,下方三人只能应声道:“下官遵命。”
嬴城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个申望又是何人,如何能在众多的儒生之中,成为话事人。”
闻言,淳于越急忙回道:“此人是子张之儒领袖的亲传大弟子。”
“传唤过来,我再询问一次吧!”嬴城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个孟左,莫非就是孟氏之后?”
“回大律令,此人是孟子六世孙!”淳于越闻言,急忙回道。
“送走吧!”嬴城点了点头。
嬴城的话在下方三人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可也心中明白,嬴城,已经等不及了,只能急忙道:“下官,遵命!”
“这仲良之儒的人都如此之倔强吗,来了两千余人,竟有三百余人不食朝廷饭食,不看朝廷之书,不用朝廷之物?”嬴城再次问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将他们弄来这咸阳的?”
“这,仲良之儒领袖为翁公,常在陈山一带活跃,其下弟子也多在陈山一带做学问,下官也是犯难,虽说这仲良之儒在儒家八派之中上不了台面,但是这一派却对朝廷多有微言。”
“仲良之儒有《仲弓》主张儒刑,而朝廷主张法刑,这本质上是矛盾的。”
“下官在前往之后,将纸张等手段都用到,却不能令翁公动摇分毫,甚至联系陈山县令以逼迫翁公,谁曾想,这翁公也是悍不畏死之人,令下官毫无办法。”
“其后,下官只能上下其手,既然请不动翁公,便只能游说仲良之儒各个首领以及弟子。”
“果不其然,虽说这翁公于纸张不动于心,但并不是人人都不动心,左右游说,便令不少仲良之儒弟子主动前来咸阳。”
“面对下官用此等手段令仲良之儒内部分解,翁公这才妥协,派遣自己弟子随行,这才有两千人余仲良之儒弟子前来。”
“包括此前被送走的陈乾,陈风,何鸿几人,都是翁公的弟子,深得仲良之儒精髓。”
“这些人,本来就是被迫而来,来到宣传大院之后,面对纸张,书籍,华夏字典不动心定是假的,但想来这些人都受于翁公嘱托,不敢轻动。”
“只是他们没想到,大律令以诛首之制来瓦解这些以首领为核心的团体。”
“这才瓦解了如仲良之儒这等万古不化之人。”
听着淳于越解释,嬴城点了点头,道:“不用等待了,没时间了,这三百人,全部送走吧!”
嬴城没有半点感情的说道。
这仲良之儒的精气神的确令人惊奇。
颇有一种不受嗟来之食,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非常的倔强。
但是。
对于现在的宣传大院来说。
这样的精神,不需要存在,也不允许存在。
“这,下官遵命!”淳于越心中更加的惊骇,忍不住心惊肉跳。
甚至有中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为孙氏之儒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若不然。
在这场翻天覆地的浪潮之中,孙氏之儒将有可能被彻底的覆灭。
在这声势浩大不可阻挡的浪潮之中,他,哪怕是他聚集整个孙氏之儒所有的弟子,都挡不住这大浪分毫。
太恐怖了。
也太惊世骇俗了。
他想不到,在这场毁灭性的行动之中,儒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如果不是他做出了选择,可能,儒家真的会在这样的绝世浪潮之中,泯灭在尘埃之中。
自从宣传大院建成,陆续的前来儒生之后。
宣传大院就开始做一件事。
看书,识字,写字,学习。
这听起来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是!
而就在此时。
宣传大院内的另一个地方,张良,陆贾,陈召等一行人住在了一处简陋的屋舍之内,听着赤松子详细的解释这些时日的经历,讲完,张良忍不住的滴咕道:
“这么说,你们来之后,就看到了数之不尽的藏书,那些藏书任由翻看借阅,只不过所有借阅,都会有人记录下来。”
“而这些记录下来的数据,会形成一个极其精细的划分。”
“以法,儒法,刑法,经商,工学,治国,策论这样的区别,将所有人每日借阅的类型,都区分开来?”
“然后,这些数据,会被统计出来,最终形成一张无比庞大的比列数据。”
“每隔一段时间,嬴城就会前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