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你这可是害苦我们啊!”
陈胜的面容也是惊疑不定,但在慌神之余,陈胜怒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一不做二不休,都是死路一条,不如反了。”
“刚刚这官差也说了,始皇帝已经死了,现在是那二世帝登基,新朝不稳,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反了。”
“召集乡里兄弟,偷袭蕲县,把蕲县给占领了,蕲县要粮食有粮食,要军械有军械,朝廷在这个时候,是没有功夫理会我们的。”
吴广闻言,也跟着怒吼一声,“始皇帝已死,秦国暴政,将亡,我等已是死路一条,只有反抗秦国,占领蕲县,寻求自保。”
顿时。
几个青年跟着怒吼道:“反了,早就忍受不了秦国暴政了,无所顾忌的压榨我们,从来不体会我们的艰辛。”
“既然已经是死路一条,只有自寻生路,反秦一条路。”
周围的乡民见此,深知秦国律法铁血无情,已是死路一条,不由跟着怒道:“反了,贼娘的,左右都是死路一条,反了还能有活路。”
就在这乡野之中。
一声声怒吼声激荡而起。
然而。
就在这不远处,几名男子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一名男子,正是蕲阳沉氏族长沉任。
“这,才是真正开始而已。”
“泗川郡的烽火,将会连绵而起,谁也无法阻挡,乡民的起义。”
“这秦国,终将亡于我楚国之手。”
沉任自信的轻语。
“尽快让沉氏离开蕲阳,存人而不存地,接下来的泗川郡,将成为四战之地,莫要小觑了秦国,即便是有始皇帝的意外驾崩,但秦兵乃虎狼之师,很快,秦军就会平定而来。”
然而,沉任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凝重道:“终究是一群目光短浅的乌合之众罢了,成不了气候。”
沉任道:“先生说的极是,待少主在江东整兵,攻打咸阳,沉氏定当鼎力相助。”
中年男子笑道:“如此,沉兄静候佳音,泗川郡之事,还要靠沉兄操控,我自赶去江东与少主汇合,起兵伐秦。”
沉任道:“先生尽管放心,秦国暴政,只需要一把火,便能彻底点燃百姓的怒火。”
“而现在,这把火,已经燃了。”
……
大泽乡一把火,正在所有人毫无准备之中烧了起来。
这把火究竟会烧到什么地步,同样无人知晓。
然而。
对于此时的秦国而言。
大泽乡起义也仅仅是一个微妙的开始。
随着始皇帝的驾崩,天下也将变得更加的动荡。
儒家在抉择。
咸阳城大大小小的勋贵们也在抉择。
无数的臣子们也在抉择。
无数的将士们也在抉择。
也就是此刻。
云梦泽,古寒山上。
一个垂钓悬崖的老者安静的盘膝而坐在悬崖边沿石台,以长杆垂钓白茫茫的云海。
而就在云海之后,一名极为年轻的青年跪拜在老者近前,青年的背后还背着一副行囊。
“始皇帝驾崩,秦国将乱,天下必将大乱,此,正是你一展所学之时。”
“我兵家素来不会对弟子进行明确的要求,全凭从心而决。”
“至于你出山后如何抉择,也全凭你所见所思,莫要因为为师而影响你的判断。”
“但你永远记住一句话,功成名就者,永远属于胜利者,在选择明主之时,一定要选择与你治国之念相同者,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切记!”
老者轻语。
而老者身后的青年,对着老者坚定的叩首道:“师父,弟子告辞,若有功成名就时,弟子再来探望师父。”
“去吧!”老者没有半分转身的道。
而青年,再无话,起身,转身,没有半分不舍的踏上了下山之路。
秦国风云再起。
而在这抉择之后,或天翻地覆,或国朝稳固。
“骊邑叛乱,是一个叫韩休的人发起,并迅速的壮大,成为最大的一支反叛军,不过,此人在攻打庞将军之时因为损失惨重,被另一支由郑蓝的人偷袭,当场身亡。”
“如今,骊邑叛军山头林立,相互厮杀不止,远没有想象之中的凝为一体。”
“虽如此,就在骊邑城大乱,城中各个头目争夺之时,一个名叫赵飞的人,占领了骊邑仓,并开出只要加入,就能得一石粮的口号,迅速的壮大。”
“目前这个赵飞,大有成为骊邑最大的一股反叛力量的趋势,如果给此人半月时间,便能将骊邑叛军整合在一起,但现在,骊邑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可以说是山头林立。”
而就在御驾亲征的嬴城所在,关于骊邑的情报,也是迅速的汇聚而来。
包括王贲,西阙,孟轲,嬴天众人,也对骊邑的情况,有了一个详细的了解。
“这么看来,反倒是我们帮了叛贼一把!”
嬴城坐在一处篝火旁问道。
三军行营,晌午搭锅做饭休息一个时辰,而后再继续行军。
在此之际,嬴城召集诸将前来,了解骊邑情况的同时,商定到底该如何打骊邑城。
骊邑刑徒也并非铁板一块,说反叛便一起跟着反叛。
起因还是有人存心算计,事先埋伏好杀了一支巡逻将士,然后借助始皇帝驾崩的流言,鼓动刑徒叛乱。
庞盘没有第一时间将叛乱镇压下去,这才造成了刑徒被叛军席卷的情况。
等到庞盘聚集兵马准备镇压之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
这虽然是反叛军,但掌权的问题,对任何一方势力都一样。
骊邑大乱,有能力,有魄力之人便趁机起势,聚集一群人占山为王。
即便是一个小小的骊邑城,也在短短几日之内,形成了几十股大大小小的势力。
这需要不少时间去统一。
但这也同样,若是给骊邑叛军时间,叛乱便会漫延。
而朝廷发动如此规模的军队讨伐,这也誓必会让城中的势力在短时间内凝聚一起,共同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