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侧着脑袋,似乎是回忆了下,才道:“你爹向来不管家里的小事,更何况你认为的偏心不过是多洗个碗,多扫个地,多洗一些衣服,但比起村里的其他姑娘,你这已经是过得很好了。
再说了你什么性子,自己心里不清楚?你妹嘴甜,性子又活泼,你爹娘多疼她些,不是很正常吗?
至于当初的难产,那也怪不了我和你爷爷。你爹是长房,我们对你娘一向很关心的,自然是日盼夜盼的想要个长房长孙,所以她的情况只要有一点不对,我们就会立刻往怀孕上想,生怕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出了什么问题。
可我们都这么关心你娘了,你娘还是没长脑子的棒槌,竟然怀到四个多月,肚子突然痛的厉害,我们急急的去请了村里的稳婆来看,才知道她是怀孕了。
当时我们就去村长那给你娘请了长假,接下来的五个多月别说下地干活,就连家里的重活都没让她干下。哪知道就这样,她还会在家里动了胎气,硬是提前发动。
还好是你爹那没带水又赶回来拿,才正好撞见你娘摔在地上,不然你现在早就是土里的一摊血水了。至于只生了三个小时,那我们村里的稳婆手法好,硬是把你从你娘的肚子里弄出来的,又不是单纯靠你娘自己生的。”苏老太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苏宜佳是越听越迷糊,“你们又说她是难产,又说才生了三个小时,我就生下来了,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难产是因为不是正常发动,摔在地上提前了几天摔出来,而且这整个村子生下来的娃娃都只有四斤多,可你偏偏有七斤多,都将近八斤了。这么大一个,你娘生你的时候得多遭罪。
至于三个小时,那是我们村的稳婆厉害,硬是将你给拽了出来,不然你就要一直卡在你娘的肚里。但就是因为硬拽,把你娘疼个不行,她不喜欢你就更正常了。”苏老太虽然嘴上说的挺为林翠芬的,但在心里却把她骂的连狗都不如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蠢的,但没见过像林翠芬这么蠢的。
生的两个都是闺女,还有什么区别对待的必要。
若不是这二十年来偏心的太过,不合理的事也做了太多,也不至于逼的这死丫头彻底跟她离了心。
现在好吧,自己把自己作死了不说,还要把他们老苏家的都给拖下水。
“还有工作的事呢?我看你和我爷爷都跳过这个问题,怎么是不能说吗?”苏宜佳咧着嘴,目光里闪烁着恶劣玩味的光亮。
像是已经张开了张大网,就等他们跳下去似的。
“工作就是弄到了些钱。你爹在河里摸鱼,打算给你们娘俩弄点回来补补,结果真鱼没摸到,倒是摸到了几条小黄鱼。那个时候银行还是收黄金的,这小黄鱼卖出去的钱,刚好够老苏家上上下下,都能去沪市买份最简单的工作。
我们家明明都付了钱,那这份工作就理应属于我们苏家,结果你爹却说,他们工作的厂子肯定会把你娘开除。我们知道你娘干了这种事,想要保住工作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最起码得让我们老苏家的人继续去上这班吧?
你二叔家的儿子,就你那大堂弟,今年都已经十八了,还没份正式的工作。”苏老太这话说的特别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感觉到半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