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水安穷困潦倒,自从和沈映雪和离后他就疯魔了,尤其赵媛卷走了周家所有的银子,还一把火将周家烧了个干净,周家母子窝憋在杂货铺子里。 起初铺子还有些生意,但丁点大的地方,既要吃住又要开店,日子久了本来整洁的铺子变得凌乱不堪,而且周家母子没做过家务活,家被烧了连洗衣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两人都邋里邋遢的更没人愿意上门了。 周水安盯着沈家的大门,眼神渐渐癫狂,他刚想上去敲门,旁边的住户门突然打开,里面的婆子出来泼泔水,看到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 “滚远点,臭要饭的!” 婆子看清他的穿着,脸上满是嫌恶,嘴里骂骂咧咧,手里的泔水桶直接泼了出去,更好泼在周水安身上,那存了好几天的泔水臭不可闻,让本就肮脏的男人变得更恶心了。 周水安死死握着拳,看婆子的眼神阴冷嗜血,婆子心里一紧,拿着泔水桶就关上门。 “呸,晦气!” 身上被泼了污秽,周水安没再去敲门,沈映雪爱干净,他这样上门只会惹她嫌弃,周水安重重看了一眼沈家的大门,佝偻着身子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周母在被烧的房子里用茅草搭了个棚子,里面放了两张桌子支起的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用条已经脏的发黑辨不清原本颜色的床单盖着,这是周水安的床。 而周母睡在另一边的地上,连稻草都没铺,幸好现在天气不冷,不然她年老体弱的身子根本经不起折腾,棚子里除了床就是几个锅碗瓢盆,上面的污垢厚厚一层,显然许久没洗了。 看到周水安从外面进来,周母脸色有些慌乱,急忙将手中的半块馒头递过去。 “安子,娘今日就讨到了这些,你先垫垫肚子……” 周家的杂货铺子已经卖出去,钱早就花完,两人都是不事生产的,没了铺子开始乞讨为生。 刚开始邻居们还会看在街坊乡邻的份上给他们点吃的,但家家日子都不好过,给一次两次还行,谁家也多养不起两张嘴,后面周母再上门就直接被赶出去。 周家母子在附近这几条街彻底成了笑话,有温婉能干的儿媳不知道珍惜,非要给儿子纳妾磋磨人家,后面遭报应了吧。 周母今日去酒楼蹲了半天,趁酒楼伙计不注意溜进去才捡了这半块馒头,她没舍得吃,带回来给周水安,自己喝了两碗井里的凉水。 “啪!” 周水安心中正烦,他今日见了愈发娇艳的沈映雪,心里有丝隐秘的自卑,以往嫌弃的女人变成他高不可攀的模样,而他连个乞丐都不如,周水安越发后悔被赵媛迷了心智跟沈映雪和离,而这一切又让他越发痛恨周母。 毕竟当初赵媛是她逼着纳的,沈映雪也是被她逼走,如果没有周母,他现在还和沈映雪恩爱有加,还能攀上沈宴清这个县老爷,哪里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滚!” 他一巴掌将周母手中的馒头打落,眼里的恨意让周母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安子,你出去一天了都没吃过东西,多少吃一点.……” 周母被打也不敢反抗,弯下腰将地上的馒头捡起来,小心翼翼在身上蹭了蹭泥,嘴里不停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