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云活了二十多年除了病人,从未和小娘子有过接触,更别说被小娘子公主抱。 他虽说性子孤僻、身形消瘦,但毕竟是个男人,被伍月抱着,脸突然埋在她脖颈,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乔松云猛地直起身,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她的肩膀,努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啪!别乱动!” 乔松云毕竟是个男人,身子再瘦弱也有重量在,他一折腾伍月差点没抱住,眉眼往下一压,脸色就冷下来,抱着男人的手往他腰臀处拍了一掌。 小白脸就是麻烦! “你……你.……无耻!” 乔松云一向阴郁的脸彻底懵了,他是不是伤的不是脚而是脑子,不然这会儿怎么神志不清,竟然会觉得伍月打他屁股! 乔松云手指指着她,嘴唇都在发抖。 她怎么敢! 伍月当街抱起他已经是于理不合,现在的动作更是让乔松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刚才为何要想不开去救她? 伍娘子力气能打死一头牛,哪里需要他自不量力相救,乔松云挣脱不开她的怀抱,索性自暴自弃,整张脸埋在胸前,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好像这样别人就注意不到他了。 “嗤!” 伍月看他的模样,嘴角轻勾起一抹讥笑,手臂抱着人往上掂了掂,大踏步往医馆走去。 “吴大夫,快来给他看看,他脚底被碎瓷片划伤了。 ” 伍月人还没进医馆就先吆喝起来,她受伤是家常便饭,和医馆里的两个大夫也熟悉,所以没有一点的扭捏。 倒是乔松云被她弄得心梗,面对众人的目光他干脆破罐子破摔,板着脸任由他们戏谑的打量。 “先把人放旁边榻上吧。 ” 吴大夫给最后一个病人把完脉,锤了锤酸痛的腰起身。 他和齐大夫两人年老体弱,每天面对这么多的病患难免有些吃力,但镇江府也没有其他的大夫,百姓们看病只能来他们的药铺,吴大夫想休息一会儿都很难。 这不,马上就要吃午饭了,伍月又给他送来一个新病人。 “把鞋袜脱了,碎瓷片嵌进肉里得挑出来……” 吴大夫在乔松云旁边站住,吩咐伍月帮他褪去鞋袜。 “不用,我自己来!” 眼见伍月就要蹲下的时候,乔松云急忙开口,他只是伤了脚,又不是残废了,哪里能再让伍月碰,乔松云弯腰把鞋袜脱掉,露出白皙修长的脚,脚底是干涸的血迹,浸染了整个脚板。 他看着脚上的伤,眼中丝毫没有波动,似是没有痛觉一般,伍月眉梢挑起,倒是高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小白脸也不是毫无优点。 “脚上的穴位最多,你这差点伤到筋脉,得好好养一养,还好我这还有瓶太医院的金疮药,上了药休养一个月就能好的差不多.……” 吴大夫见惯了病患,就算乔松云的伤势比较骇人,他看完也是面不改色的开药,就是可惜他那瓶金疮药了,还是他之前跟人打赌赢来的。 因为是宫里的东西,一直不舍得用,若不是因为乔松云是伍月带来的,他也不舍得拿出来。 “我自己带了药。 ” 乔松云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他现在囊肿羞涩,还欠着袁婆子几十两银子,实在是用不起太医院的药。 而且他本身就是个大夫,自己的脚伤势如何,比谁都清楚,虽然看着严重但没伤到根本,他自己配的药已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