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维娅:“袁师傅准备上菜了,进去吃饭吧。”
霍予淮脸上又带上了笑容:“好,别为了这些人而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西尔维娅挑眉:“我心情还可以,倒是你似乎不太好。”
霍予淮也不否认:“我的确心情不好,秦驰今天这么做很明显是在难为你。他完全能够提前说一声,按照你的性格自然不会为难他。”
“可他没有,而是直接把人带了来。我知道他是为孩子担忧,但是我觉得他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他在隐晦的试探,试探你会不会让步。”
夜风中霍予淮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冷意,他不是将人阴谋论,只是秦驰的所作所为由不得他这么想。这是打量着西尔维娅心善,所以就开始得寸进尺?
西尔维娅也想到了这一茬:“我知道他的意思,你的几个朋友,说白了都是很聪明的人,这几年秦驰也成长起来了。”
“人都是会变的,我本就对他们没有多少期望,如此也算不上失望。”她慢慢回身往客厅走:“人生本就是这样渐行渐远,以后大家都忙,哪里有时间经常凑到一起?”
霍予淮懂了西尔维娅的意思:“是,以后大家都会有自己生活的重心,常聚的时候本就不多了。”
想来接下来要闭门谢客了,当然了霍予淮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不喜欢别人算计西尔维娅,就算秦驰是情有可原,可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
“秦晔家的那个孩子,他有什么特别吗?你特意让我避开他。”不提秦驰,霍予淮就提到了那个小孩子。
西尔维娅笑了:“你见着这个孩子,有没有什么感觉?”
霍予淮微微皱眉:“我没有什么感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罢了。”
西尔维娅:“你有这个感受也不奇怪,那个孩子和那个女孩儿的体质一样。”
那个女孩儿是谁,霍予淮懂了。他的思维不可抑制的发散开来,“所以我和你……体质相同?”
这么一说他眉眼间的笑意就浓厚了许多,显然是开心的。
西尔维娅泼冷水:“有些相似,但是并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霍予淮看到了最多的自己,西尔维娅有些话题也不会刻意避着他:“光明和黑暗是永恒对立并且相互侵袭的,可黑暗阵营包容甚大,我只是觉醒了亡灵天赋而已。”
“而你,却是顶尖的暗系体质。那个孩子,若是被光明阵营看到,那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收纳进去的。”
霍予淮疑惑:“那暗系体质……能够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西尔维娅没好气:“在这么一个低维世界,任谁是什么体质,最后的归宿都是普通人,到底是什么体质,也没什么区别。”
霍予淮沉吟,在这个世界做不了,在别的世界就做的了?能做什么?
西尔维娅抢先一步走上台阶,她回身看着霍予淮:“未知的事你就不用再去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若是有一天时机成熟,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
霍予淮抬眼:“好,我什么都不问,但是我只有一个请求。”
西尔维娅勾唇:“什么请求?”
霍予淮很认真:“无论你去哪里,一定记的带上我。”
西尔维娅笑了:“好,这是你自己说的,以后不要后悔。”
霍予淮很坚定:“我自然不会后悔,若是生命中没有了你,那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
再说秦驰这边,他是自己开车过来的,这会儿就跟在秦晔的车后面。反正他离清泉村越远就越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可一想到前面车里坐着的大哥大嫂,秦驰又强自将这些担心压了下去。
秦晔车上,自上了车后许青竹就一言不发。已经恢复的小彦彦躺在许青竹的怀里,手上抓着一个小巧的拨浪鼓玩耍。
整辆车里只有拨浪鼓发出的微弱声响,气氛无形中有些凝滞。
许青竹看着窗外:“我以为我能够坦然的接受这种落差,现在才发现我做不到。”
秦晔:“她对我们本来就淡淡的,这些年秦驰和她交好,可我从头至尾也不过就见过她两三次。本身也没有多少情谊,你也无需难过。”
许青竹笑笑:“我如今才知道,我和她不是一路人。就像是她说的,我不如以前纯粹了,我的心里开始多了很多世俗的东西。”
秦晔:“那也没必要强求,我觉得你这样很好。”
许青竹叹气:“这次让秦驰难做了。”
秦晔:“回去多补偿秦驰吧,我们这次行事的确有些欠妥。”
秦驰等人离开,小庄园又恢复了白日的安宁。袁师傅和方老爷子已经在餐桌上坐下,两人没急着吃饭,而是商量明天早上的早茶准备哪些。
该说不愧是厨师吗?不管到什么时候就想着吃的?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话题让西尔维娅感觉到很寻常的烟火气,这些是她以前感知不了的。
吃晚饭的时候海鲜粥还在灶上咕嘟着,袁师傅的眼神不住的往那儿飘。可惜这需要小火慢熬,一直到晚饭结束那海鲜粥也没出锅。
方老爷子对袁师傅这没皮没脸的劲儿有些没辙,他笑骂一句:“何至于?你老子最拿手的就是料理海鲜,你什么样的海鲜粥不曾喝过?至于盯着这一锅?”
袁师傅也舍得下面子:“那也不曾闻到过这么香的,魏小姐,一会儿能不能让我尝一碗?一小碗就可以!”
他说着还捏了捏手指,显然为了口吃的脸面什么的也不重要了。
西尔维娅也不小气,“那一会儿一人分一小碗吧,总要尽兴而归。”
得了西尔维娅的话,袁师傅笑的合不拢嘴。他也是人精,决口不问秦驰等人的来意,当然了他在厨房也没看到什么名堂,估摸着人家就是来说几句话。
至于这次为什么魏小姐没留秦驰吃饭,老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留客也不是只留一个人的,若是真留客吃饭了,最后还是他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