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提出来——也许不止一人，但是这样能增强故事的戏剧效果——应该在弹痕少的地方加固。

因为那些这里中弹的飞机都没能飞回来。幸存者偏差造成了他们失误的判断。

犯罪也是这样，手法拙劣的上报纸后牢底坐穿；手法精妙的成为悬桉被人遗忘；手法完美的无人知晓。

但往往是第一种因为曝光量大被争相模彷，因为他们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模彷了。

“很难想象您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川上学长。”听完川上济的讲解后，宫野明美说道。

川上济知道她还有另一重意思：你一个资深犯罪分子还天天研究这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是宫野明美的讽刺还没结束：

“您知道我的导师广田正己怎么评价你吗，学长？看完你的论文后，他是这样向我们介绍你的：

‘川上的论点尖锐又带着悲悯感，这是需要敏锐的洞察能力和优秀的共情能力才能做到的。”

这样吗？

敏锐的洞察能力和优秀的共情能力……有点过誉呢。

川上济只是擅长换位思考罢了，完全无法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而感同身受过也不意味着更温柔善良，说不定经历悲惨的人会嫉妒别人没经受过那些痛苦。很多变态杀手在童年都受到过摧残。

“原来私底下我还被这么夸过吗？啊，好开心。”川上济笑得更灿烂了。

“所以说川上先生是怎么做到的呢？”宫野明美继续询问，“一边干着那些事情，一边还在论点里透露出悲悯感？”

悲悯感？屠夫会怜悯被自己宰杀的羔羊吗？宫野明美想。

“我忽然发现一点。你也是你妹妹也是，好像都不怎么怕我啊。”川上济感叹道，“为什么你不怕我却害怕我的同事？”

说实话，这点让川上济很没面子。

川上济承认他的威慑力不及琴酒，但好歹也是穷凶极恶的组织成员吧，他是不是该和琴酒学学怎么飙杀气？

“学长明明很温和。”

说实话，宫野明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主动找卡沙夏的霉头，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表面身份太无害了。

宫野明美之前一直在用眼角余光观察卡沙夏。

任谁看到了这家伙苦大仇深地赶论文，然后生无可恋地盯着屏幕几秒后决定自暴自弃去的全过程……

都无法把他和凶残的组织成员联系起来。

然后宫野明美脑子一热就坐过来了，其实在和卡沙夏搭上话没多久她就开始后悔。

但不得不说，的确有种烦躁的情绪主宰着他。

“呵呵，或许吧。”川上济莞尔，“文字是作为载体被发明的，它只是任人粉刷的东西，人类最有魅力的本性是欺诈。满口仁义道德手上杀人放火难道不正常吗？”

“……很正常，学长。”

川上济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他到账了两点人物点。

宫野明美看着他，就差把“你这个伪君子”这句话写在脸上了。

“孺子可教呢。”川上济说道，毕竟被叫了好几句学长，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我要先走了，宫岛学妹。”

“还有一件事。”犹豫了一下，宫野明美说，“我是来向你道谢的，川上先生。谢谢你上次救了我，以及对我妹妹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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