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泪斩武吉”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姜子牙只是免去武吉亚旅之职,将其降为田长,毕竟武吉吃的败仗,也没有马谡那么关键。
亚旅掌管一旅一万两千五百人,田长统领的人数上限只有五百。
这两者之间的层次差距,一个作战骁勇的士卒奋斗一辈子都未必能跨越。
所以这惩罚其实很重,是姜子牙对武吉严格要求方才如此。
武吉忙叩首,“末将谢过丞相。”说罢起身退于一旁。
五百人也可以左右局部战斗的胜利。姜子牙还是给武吉留下了将功折罪,东山再起的资本。
姜子牙吩咐了许多其他事宜给诸将,又对乔坤道:“师侄你可先行退下,安排粮草事宜,若有左道之辈,再请师侄出手不迟。”
姜子牙和武吉公私分明,在军中只以丞相、将军称呼,而不说师父、弟子。但对乔坤,倒未刻意在乎称呼,常称师侄。
乔坤心里却盘算,不知邓九公阵营里的孙焰红和邓婵玉他们算是左道人士吗?
若孙焰红习练他传授的赤焰功,想来也能以掌发出火焰,邓婵玉习练“中品真仙诀”应该也能催动术法。似乎算是左道?
土行孙能够使用地行术,应该也算是左道。
如果他们碰上黄天化、哪吒这两个战斗狂人,多半凶多吉少。
想到此处,乔坤开口,“若敌方有左道之士,师叔一定要我出手。”
姜子牙自然应下。
似乎姜子牙打定主意练兵,不用阴谋诡计,甚至只让黄飞虎、南宫适等勐将在旁策应,自领一队二三流武将与邓九公交锋。
斗兵、斗将、斗阵,各种斗法,姜子牙连番换人,不断调整,从金鸡岭开始,且战且退,不断坚持,竟然坚持了数月才退到西岐城。
如此拖过了春耕,拖过了收获冬麦,拖得邓九公的军队疲惫,也让两百诸侯的二十万乌合之众多了几分锐气。
二十万士卒将领成长得迅速,不能很快成长的那些,都永远沉睡在大地里。
战场像一个血肉磨坊,不住地消磨生命。真正的属于凡人的战斗,远比仙人之间的战斗更残酷。
姜子牙不用练气士作战,乔坤便是想帮忙也是无法,只能在调整物资上多下几分功夫。后来伤员增加,他又全力运转军医馆,还将自己所知所学悉心传授军医馆。
这些包括从莲花化身那得到的神农氏的医药知识,还有前世的一些急救方法。
战场上受创种类繁复,但是一些基本的急救方法却简单,用绷带进行包扎即可。做一些简单培训,便可以派上用场,用的好,可以救人性命。
还有一些皮开肉绽,肠穿肚烂,看着惨不忍睹,其实只需要简单的缝合便可活命。乔坤便造了缝合伤口的器械、针、羊肠线等,倒也救了些人命。
夏花不知从哪里也学了些医术,见乔坤辛苦,偶尔也过来帮忙,却帮了许多。
这一日乔坤与诸多军医救治完伤员,便与诸多军医、姬昕柔商议救治规范流程。
姬昕柔已经年岁渐长,懂事许多,不愿再去战场添乱,经常来军医馆帮忙,发光发热。
有时候还带着散宜莲等一堆小姐妹帮忙。
简单培训之后,这些贵族千金也能协助军医治疗、包扎,她们还有一些侍女、丫鬟,人数众多,很有帮助。
这事情被姜子牙广为宣传,使得这位小姐姐在士卒中有很高的人气威望,在军医馆也有很高的话语权。
此时夏花、散宜莲也在,只是她们都是小透明,并不发表意见。
姬昕柔有许多想法,各种不靠谱,正商议间,黄天祥却走了过来,鼻青脸肿,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受太多伤。
乔坤还未说话,姬昕柔便开口,“天祥你怎么了?”这小姐姐一直以黄天祥的姑姑自称,也不嫌黄天祥面目狰狞又是个光头。
“姑姑。”黄天祥叫了一声,垂头丧气,来到乔坤身旁,说道:“师父!我刚才吃了败仗,给你丢脸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乔坤觉得黄天祥心态有问题,吃的败仗不是很正常的吗?他败仗吃得更多,也没觉得有什么。
他递给黄天祥一枚疗伤丹药,安慰两句,又追问经过如何,“你是怎么伤得?”
黄天祥接过丹药吞服,面露惭色,“今日我出战,与敌将孙焰红交手,他武艺不差,又能掌发烈焰,口吐烈火,却不是我的对手。”
一旁的夏花脸色有变,但终究没有开口。乔坤却发现了,心说夏花还是在意孙焰红这个曾同甘共苦过的弟弟,为了避免夏花伤心,确实要劝邓九公投降才行。
黄天祥继续说道:“那孙焰红不敌便走,我前去追赶,却不防有一位女将掷出一块石头,正中我脸,打得我如此狼狈。”
“原来是被一位女将打伤。”姬昕柔连忙追问,“那女将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长得如何?”她关心的重点却发生偏移。
“不过只瞥了一眼,我哪里看得清楚?只知道她叫邓婵玉。”黄天祥又有些委屈,“我受伤回来,众将都笑我被女将打伤,说什么,我怎么连一女将也打不过。什么为将之道,身临战场,务要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我怎么连一块石头也不会招架?”
虽然黄天祥面目狰狞,肌肉隆起,其实不过十三岁,哪里受得了这种奚落?
即便如今乔坤心性尚佳,也觉得那些逗逼将领欠揍,若他猜测没错,那石头是五色石,是件了不得的宝物,原着中连孔宣都中招了,黄天祥被击中也太正常了。
这有什么好嘲讽的呢?谁说风凉话,怎么不下场,试一下看看能不能招架得住?
“无事。”虽然略有些生气,乔坤还是安慰黄天祥,“以你如今‘玉鼎金炉’的火候,寻常刀剑皆不能伤,那石头能伤你,定然是一件宝物无疑。你且不用挂怀。”
说到此处,乔坤又皱眉,“我赠你一件宝衣,那宝衣也拦不住是吗?”
黄天祥支吾道:“弟子尚未将那宝衣祭炼由心,并没有穿。”
乔坤感应到黄天祥此言不尽不实,想来还是大意,觉得对付寻常武将不用穿那件宝衣,故而吃了大亏。
不过现在却不是批评黄天祥的好时候。
说话间,又有几位将领到军医馆来看伤,有一位还是什么勐虎大将军武荣。几位将领皆脸上带伤,及见到黄天祥在此,这些将领纷纷避让,只到旁边领药物。
乔坤心下了然,便问:“方才嘲笑你的,可是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