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颖儿淡淡一笑,懒得搭理她,拉着江语嫣往外走。
“我又没说谎,你确实是癞蛤蟆想做太子妃的梦,你去报官啊,在官府面前,我也是这样说。”
江语画气急败坏了。
“来人,把江语嫣给我绑回去。我们江家的事情,你这个野丫头最好别多嘴!”
治不了花颖儿,还治不了江语嫣了!
父亲的信封中,特意说了,要看好江语嫣,别让她乱出去。
花颖儿将江语嫣挡在身后,转眸看向江语画,淡淡道:“是谁给你的权利,一个庶出的,敢用手指着嫡出郡主大呼小叫!”
江家的家丁慌忙地后退,低头道:“郡主,奴才也是逼不得已,这是二小姐的命令.....”
他们不想,也不愿意捆绑大小姐,老爷不在,这个家是苏桂英掌事。
主子发话了,奴才不敢不从。
江语画怒道;“本小姐是奉家父的口谕,命令家姐回府,谁敢拦我。姐姐,你今天若是不跟我回去,日后若是不能再踏进江家,这就是你咎由自取的。”
“持江百万的口谕?”花颖儿挑眉反驳道;“谁能证明你的口谕是真的呢?我们也可以说是奉江百万的口谕才出的门,谁又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我们说的就是假的呢?”
“你!”
“你什么你,无法证明对吗!你没办法证明江百万的口谕是否是真的,而江语嫣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这点不需要证明吧!”
江语画恍然明白过来,她知道花颖儿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急得脸色发白。
“你一个下人,敢在郡主面前指手画脚,该当何罪!”
江语画身后的家丁跪在地上,吓得汗珠沿着鬓角滚落,颤声道:“郡主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此时,在阁楼上一袭白袍的夜无月与其叔父相视一笑,眼中有着不明所以的意味。
看似冰山一般的夜无月,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真的个伶牙俐齿的家伙!”
“我们需要出手吗?”
“不急,慢慢来,一点点地渗透。”
想起在宫中花颖儿怒怼太后和皇上的一幕,夜无月嘴角浅浅的一勾起,慢慢变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容莫测高深。
花颖儿察觉头顶有视线,蓦然抬头,与他目光相触,两人于眸光中暗暗交锋一番。
此时,所有人都随着花颖儿的视线往上看。
蓦地,一道清幽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花大小姐,和江郡主。”
四目相交的瞬间,花颖儿记忆里那晚宫中神秘沉默的男子,与眼前孤清高冷的男子重叠在一起,哦,原来是他——夜无月。
越天渊的私生子。
他眼神一定,停留在花颖儿身上,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旁边江语画那花痴般的样子。
花颖儿知道,他那幽深的眼神,并非男子爱慕女子时该有的眼神,更像是一种敌军或者友军试探性的眼神。
一阵穿堂风拂过他的鬓角,那墨色的三千发丝飘起,阴影中看到又几缕灰白。
“花颖儿,见过夜公子。”
江语嫣也跟称呼,见过夜公子。其实她对夜无月是没什么印象的,连认识都谈不上。
“小女子,江语画见过公子。”此时,在场最激动的人就是江语画了,她从头到脚都是泛滥着花痴,直接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
意料之中,夜无月直接无视她,他半启了唇,若有若无地声音说道:“原来你这般撒泼,当街说有损家姐名声的之事,令人大跌眼镜。”
“哎。”语气凝固在嘴边,所有的看不起、鄙视都化为一声微微的叹气声。
江语画缓缓垂下双目,羞羞地向他行了个礼,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
明明做错事情的是江语嫣,她只是秉公办事罢了。
她没有错,错的是江语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被心上之人,当众鄙视更难受了。
她双肩塔拉下去,看不到夜无月的表情,但她知道也猜得到,那张冰冷的脸上肯定挂满了失望。
“嗯。”夜无月对花颖儿微微点一下头,那点头的弧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还是被花颖儿捕抓到了。
与其说是被她捕抓到,还不如说是夜无月故意为之。
“谢过夜公子。”花颖儿抢在他走出去,上马车之前道谢。
他出面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这就足以让江语画羞得抬不起头,也不敢再造次。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夜无月是未来的太子,是越王的儿子。
有他这么一句话,舆论风向立马改变了,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地说着,江语画是如何如何做梦想要变成太子妃,后被夜无月两次嫌弃的佳话。
夜无月没有回应,也没有再次停留,直接上了马车离开了。
直到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周围人纷乱的脚步声令花颖儿回过神来,瞧着江语画还没开始作妖就被人灭了,心里大爽,直接拉着江语嫣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夜无月的马车走远后,江语画害羞之情演变成了愤怒之意。
两次三番都是花颖儿,宫中也是因为她出来搅和,夜无月才会对自己有了偏见。
想到这,她脸色突变,慌忙地带人跟上了花颖儿和江语嫣所乘坐的马车,跟至偏僻的小巷子时,她命人把花颖儿她们的马车截停了。
“真是一块烦人的狗皮膏药。”花颖儿让代清勒马,把马车停了下来,掀起车帘子站在马车上,俯视后面那个不知羞耻的江语画和她身后一群畏畏缩缩的家仆。